昨晚还死乞白赖拽着人亲了半天,今天一早就关上门避而不见,实在有些不妥。
他不想让幕澄以为他是亲完就忘,不想负责的渣男。
所以即便再怎么不情愿,许沉星还是强迫自己走出房间,拽上幕澄往外走。
唐泽站直身子:“那你叫我来干嘛?”
“兜风啊,”许沉星回头,抬起的手臂和凌乱的额发几乎快把整张脸遮个干净,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沿路风景那么好看,你不好好欣赏,岂不辜负了人家?”
唐泽:“”
“走了,”许沉星拽上幕澄的手腕,“先回去。”
幕澄被扯得脚下不稳,仍不忘拾起桌上的药袋跟唐泽道别:“那我们先走了,小唐哥再见。”
“走吧走吧。”
唐泽烦躁地挥挥手,大有一股这孩子我不要了,谁爱要谁领走的架势。
拉开车门,系安全带,许沉星全程没放下手,待车子拐上主路,才忍不住觑向身侧的人:“你昨晚为什么骗人。”
“嗯?”幕澄扶着方向盘朝许沉星的方向偏了偏脸,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是说我脸上没肿吗,”许沉星用手肘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忍不住道,“这都成猪头了,还说没有。”
早知道他是这幅尊容,哪怕再怎么神志不清意乱情迷,也绝对能忍住那些荒唐的念头。
好歹是初吻,这回忆也太不美好了。
“有吗,”拐弯等红灯,幕澄转头看身边的人,“没有吧。”
“没有什么没有,”许沉星破罐子破摔地放下遮脸的手肘,用手指点了点脸上的红疹,“你看这,还有这儿,脑门上都有,难看死了。”
“不难看,”幕澄弯了弯唇角,“真的。”
怪不得刚才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闹情绪,原来是照了镜子,有点受打击,所以躲着不想见人。
“这还不难看,你什么审美。”
“很可爱,真的,”幕澄认真地说,“尤其额头上那块,像古代壁画里的花钿,特别好看。”
许沉星呆了一下,脸颊一点点涨红,连带着耳侧都跟着染上了浅浅的粉,他梗着脖子扭头看向窗外,语气很嫌弃:“不会夸就别硬夸,肉麻死了。”
红灯变绿,幕澄噙着笑打方向转弯,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许沉星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抬手搓了搓微微发烫的耳朵。
一路从香山开回唐园,许沉星拎着东西下车,临推门前,被身侧的人叫住。
“阿星,”幕澄侧身看着他,“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许沉星僵了一下,装傻:“什么?哦对了,外套还你,那我下车了。”
幕澄垂下眼,似乎有些失望:“我以为经过昨晚,你会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许沉星呼吸一僵,握着车门的手顿住。
“毕竟我们”
“毕什么竟,”许沉星慌忙打断,毫不犹豫地转身下车,“你赶紧回去吧,都几点了。”
“慢点,”幕澄没忍住笑了一下,“下午记得去打针。”
“知道了。”
许沉星带上车门,却没走,站在车窗外迟疑了一会,别扭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个,等我过敏好了,有话跟你说。”
虽然他还没捋清楚对幕澄的感情,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对一个人喜欢。
但亲都亲了,他总要承担起自己该负的责任。
不过至少也得是花前月下、烛光美景,而不是现在衣服没换澡没洗,还肿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好,”幕澄弯出一抹浅浅的笑,眸底亮晶晶的,在映着晨光的玻璃下格外好看,“我等你。”-
许沉星的过敏持续了将近一周才逐渐好转,虽然脸上已经慢慢消肿,但偶尔还是有几粒未消的红痕附着在皮肤上,跟被蚊子咬过似的。
学校已经正式开学,校园内处处弥漫着被迫重新早八的怨气,个个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