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羽绒服拉链,张嘴却含住一片柔软,眼睫下垂,视线落在颈间的烟灰色羊绒围巾上。
围巾也忘了还他。
犹豫踟蹰了很久,许沉星重新按亮手机,却没再点那个简笔的兔子头像,而是戳开了秦诀的聊天页面。
带入自己怕秦诀回答不真诚,许沉星换了个问法:老秦,如果你跟洛洛一起出去玩,中途洛洛喊冷,你会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他吗?
秦诀很快回复了过来:当然会啊。
许沉星松了口气。
看吧,果然是他想多了。
朋友之间互共享一条围巾太正常
等等。
许沉星一个急刹,倏地坐直身子,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秦诀对洛洛,好像本根不是单纯的友情。
“”
许沉星呆愣片刻,重新端起手机,不死心地给其他几个alpha同学发消息——
“如果你们和alpha朋友一起出去玩,对方觉得很冷,你们会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让给他吗?”
手机接连震动,对面很快有了回复,许沉星却有点不敢看,迟疑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划开屏幕。
孟钒:凭啥让给他,我自己冷怎么办?
地表最A:让给别人?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酸汤肥牛:不会,但我会跟他炫耀我的新围巾,哈哈哈。
许沉星:“”
沉默几秒,他不信邪地继续翻看其他人的回复。
永不挂科:肯定不会,我只会把围巾缠的更紧,以防被抢。
七里侠:除了喜欢的人,谁会把围巾这种容易沾染信息素的东西给别人。
谭元元: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暗恋他
许沉星默默删掉最后两条回复,假装自己没看见,然后丢下手机,闷头扎进浴室,又因为忘拿睡衣和浴巾,狼狈的湿着水跑进跑出。
慌乱穿衣服时差点一脑袋顶在置物架上,单手扶了下墙才勉强站稳。
好不容易洗漱完毕,许沉星僵着身子平躺在床上,脑袋里控制不住地刮起风暴。
他和幕澄吵吵闹闹十几年,关系一直很差,虽然近段时间缓和了一些,但对方怎么也不至于会对他有别的想法。
围巾是顺手,玫瑰花是巧合,所有的一切都稀松平常。
是他想多了。
没错,就是这样。
成功说服自己后,许沉星随手拍灭卧室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地闭上眼睛。
次日清晨。
许沉星神情呆滞地盯着房顶上的菱形吊灯,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眸底光线暗淡,浑身上下都带着没睡饱的疲乏。
一切事物,一旦开始有了怀疑,之前被忽略掉的种种细节都会再次浮现,比电影镜头还要精确,甚至自动带上了解说和分析。
护城河边的谈心、张家宴会上的保护、明明不喜甜食,却随时带在身上的星星糖,还有医务室内,及时覆在眼睛上的手掌。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许沉星疲惫地搓了搓脸,麻木地起床洗漱,叼着牙刷站在镜子前时,被里面那个形容枯槁、一脸呆相的人吓一跳。
匆匆刷完牙,又找冯姐要了片面膜贴上,才勉强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回到唐园后,心不在焉地跟唐泽拜了个年,又抱着超大的红包挤在沙发上,跟唐泽抢外公外婆视频的镜头,没等午饭上桌,脑袋一歪,缩在沙发一角睡了过去。
唐泽摇摇头,找了个枕头垫在许沉星脑袋下面,又扯过毯子给他盖好,抱着笔电坐在地毯上办公。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没睁眼,头发都快被被子磨蹭的起静电了,依旧没有想要起床的迹象。
直到秦诀跑进听雨楼,把他从床上拽起来,许沉星才意识到,离跨年夜已经过去了两天。
“你这是怎么了啊,”秦诀抱着胳膊站在床沿上,“大过年的,不出去跟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