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地面喘了口气:“没受伤。”
就是有点站不起来而已。
早知道不洗澡了,直接上床睡一觉,一切等酒醒了再说。
幕澄:“什么东西碎了?”
“熏香瓶子,”许沉星撑着浴缸边缘蹲在地上,眼睫半垂着,“刚刚不小心碰到了。”
滑倒的时候手上无意识地扑棱了一下,没抓住救命的东西,反倒把香薰瓶子撞翻,弄得一地碎瓷不说,还满屋子都是刺鼻的香气。
熏得他脑仁疼。
“穿拖鞋了吗?”幕澄问。
“穿了,”许沉星看了一眼自己光着的脚,“穿的从家里拿的的拖鞋。”
才怪。
他根本就忘了拿拖鞋,又嫌酒店的不卫生,所以才没穿,直接光着脚洗澡。
门外沉默了一会,贴在磨砂玻璃上的影子淡了点:“小心点别踩到玻璃,冲完泡沫就出来,浴室我去清理。”
许沉星偏过头看了眼门上那团模糊的影子,半晌,慢半拍地点了下头:“好。”
语毕,他继续蹲在浴缸边醒神,只等着酒劲下去,好有力气把澡洗完,再顺利躲过满地碎瓷,平安走出浴室。
靠。
听上去似乎有点难。
“明天还有活动,”门外的影子淡了点,幕澄似乎真的打算离开,“别让自己受伤。”
“”
许沉星闭了闭眼,撑在地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拇指指甲,睫毛颤了又缠,几次开口,又紧抿住唇。
浴室内的熏香挥发到极致,每呼吸一口,都带着浓烈厚重的桂花香气。
又呛又冲。
在这样的环境里,别说醒酒,不被熏死,就已经是奇迹。
“幕澄”
许沉星忽然开口,声音很低,几乎轻不可闻。
但门外的人还是听到了,他停在一步之外,应了一声:“嗯。”
“我没穿拖鞋,”许沉星依旧蹲在地上,生若蚊蝇,“地上都是碎瓷,我站不稳,也不敢动。”
门外再次陷入沉默,许沉星抬手搓了搓发烫的耳朵,正想开口再说点什么打破尴尬,就听到幕澄的声音:“浴缸里有碎瓷吗?”
许沉星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往浴缸内看了一眼,老实说:“我不知道。”
周围都是蒙蒙的雾气,浴缸也是白色的,许沉星只觉得眼前发晕,什么都看不清。
“你待在原地别动,”幕澄的声音很近,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传到耳边,“我进来了。”
许沉星把自己团成一只虾,瓮声瓮气地答应:“哦。”
幸好没有洗澡锁门的习惯。
不然他可能真的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给幕澄开门。
“啪嗒”一声,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陌生的香气混杂着暖白的水雾争先恐后地窜出浴室,空气中似乎都带了几分湿漉漉的味道。
幕澄垂着眼避开地上的碎瓷,抬手扯过搭在一侧置物架上的浴巾。
许沉星听话的等在原地没动,手臂松松地垂在身侧,背脊到肩膀弓出一条漂亮的线,肩胛微凸,如同一对舒展的翼,伏在白皙的皮肤下。
他垂着脑袋,不自觉咬着下唇,踩着瓷砖的脚丫无措地蹭着地上的泡泡。
啪,踩碎一个。
啪,又踩碎一个。
“那个”许沉星吸了口气,刚想抬头,一块浅白色的大浴巾兜头落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披好,”幕澄弯腰,往地上放了个什么东西,随即站起身,“把鞋穿上。”
许沉星扯了扯肩上的浴巾,将自己彻底包裹起来,心里那抹怪异的不自在才消退了几分。
他垂下眼,视线落在脚边的黑色拖鞋上。
便携式折叠沙滩鞋,还是人字形,估计是刚从袋子里拿出来,带着一股新鞋特有的塑胶气味。
但胜在鞋底够厚,也足够安全。
“哪来的鞋,”许沉星抬起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