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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春山 朽月十五 104347 字 2个月前

但很繁琐,不是像干菜那样晒干就行,得先晒,晒到菜叶发蔫。

再搓盐杀水,码到缸子里,一层萝卜缨子一层盐,拿石头压上二十来天,再拿出来三蒸三晒。

姜青禾听完连声说:“打住,盐可经不起你这么造。”

“那就简单点,味道肯定会差一点。”

徐祯惋惜,要是用土盐腌,那味道还不如不用腌的做法。他把萝卜缨子洗干净,晾在另一头的绳子上。

准备等晒软再放锅里煮,焖一晚上拿出来,估摸着蒸半个小时差不多,不要蒸太干,晾一整天,再蒸再晾。等到第三次,太干加点水,要时不时看,免得蒸过头,最后次晾晒到乌黑干枯就成了。

泡开掺点肥肉做梅干菜烧饼,可谓一绝。

但他的梅干菜才迈出第一步,还晒着呢。

上午又把剩下的萝卜缨子给腌下去,姜青禾累得打摆子,晌午饭徐祯做的,炒了盘绿油的萝卜缨子,炖了白菜粉条子,配馒头。

蔓蔓跟小羊玩,滚了满身的泥回来吃饭,姜青禾给她掸土,“你真是越来越埋汰了。”

“我脸不埋汰,”蔓蔓在她的小水盆里搓手,又有点心虚,手黑脏黑脏的。

徐祯给她一点点搓掉,打了一遍肥皂,洗干净后她立马伸手凑到姜青禾跟前说:“不埋汰了噢。”

“赶紧吃,吃完带你去新邻居家,”姜青禾说。

新邻居总得送点东西过去,她琢磨着,送一捆萝卜缨子,一把干辣子,再加点红白萝卜。

人还不熟,拿太多了上门下回人家把你当冤大头宰。

“我吃快快,”蔓蔓一口啃下大半的馒头。

“你慢慢吃。”

蔓蔓咽下馒头说:“蔓蔓在吃。”

姜青禾后悔给起了这个名,“叫你慢点吃。”

蔓蔓咂头,她吃完就要推着姜青禾去看新邻居,见姜青禾手里提着篮子,她站那想了会儿,她跑去拿了个油纸包出来,揣在口袋里。

到新起的屋子门前时,隔着段路都能听见宋大花的声音,“咋那么馋,等娘进山给你薅把草叶子,蒸起来给你吃。叫你吃个肚饱。”

她正挤兑要吃蛋的儿子,姜青禾在犹豫要不要出个声,宋大花一转身就瞧到她了。

“妹,你咋来了呢,害,俺这还没收拾立整,你瞧连个坐的地方都没。”

“我们不坐,姐你不是说萝卜缨子腌的好吃,我给你送了点来。”

姜青禾把篮子递她,指指篮子说:“你找个东西装一装,篮子还得带回去哩。”

“这咋好意思,”宋大花嘴里是这么说的,手底动作很利落,连忙从堆满杂物的东西里找到条破布袋子。

一边往里装一边说:“姐是得了你的济,俺们到这还没个熟人,往后还得你多教俺点。”

“也不跟你说虚的,萝卜缨子大萝卜俺都缺,粮食也没多少,俺这会儿没啥能给你的。”

“不过你放心嗷,姐不白拿你的,你地在哪儿,明天带俺去,保管给你把白菜拔完,再给你犁遍地,带俺娃再去给你挑石头。”

“姐,你拿着吃,真不用,萝卜早拔完了,都是挨门邻舍说这话,”姜青禾属实说不来啥客套话,再多说她就词穷了。

两个大人你来我往交谈着,三个娃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没先开口。

“我是蔓蔓,”蔓蔓说。

“虎子,”虎子头大身子也大,皮肤粗黑的,说完话就闭着嘴。

“俺叫二妞子,你叫俺妞子姐,俺比你大,”二妞子说话很利索,她都七岁了,说话老成。

“虎子哥,妞子姐,”蔓蔓叫完自个儿乐了,“我还有姐姐叫小草。”

“哦”“嗯”,两个娃没走心地应声。

“你们吃糖块吗?”

“糖?”“糖块?”

这回声音都大了点,蔓蔓拿出油纸包里仅剩的两块糖,“吃不?”

她还不太会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