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询问,却忽然想起这人先前抢夺自己的手机,让自己非常难堪,便将嘴唇抿紧,一心只想收拾东西,可是他却怎么都找不着自己的行李箱了。
他出门的时候习惯将重要的东西都锁在行李箱里,再把行李箱放在下铺的空隙里,可是他狼狈地趴在地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始终没有找着。
而躺着的陈晨此时收起了手机坐起身,手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人一顿忙活,如同在验收恶作剧带来的诙谐成果。
行李箱自然是他拿走的,他在顾家大少爷那儿吃尽了苦头,而这些苦头都是眼前这个平庸的小瘸子带来的。
顾矜芒在他身上的那几脚将他的肋骨生生踩断,虽然顾家出手阔绰给足了医药费,但是自己现在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动不动就咳血,都是拜这位“哥哥”所赐。
而他方才居然试图装出一副关怀自己的样子,简直是虚伪到令人作呕。
一个懦弱愚蠢胆小容貌又普通的瘸子,有什么资格得到顾矜芒的垂爱?
这样的一个死残废,就算自己使劲欺负他,他也无力反抗,因为他就是个天生的废物,丢在垃圾堆里都不会有人捡去的垃圾,居然能被人如珍似宝地呵护了这么多年。
就连自己的妈妈,也只爱这个垃圾,让自己如何咽下这口恶气!
小满在房间里实在找不着,无奈只能出声问道,“陈晨,我的行李箱,是你拿了吗?”
“是又怎么样呢?”
陈晨似乎就在等着他这句话,将身体转过去对着白色的墙面,凉声回道,“已经被我扔掉了,这是我的房间,你的东西没有资格放在这里。”
“你扔掉了?”小满急行了几步,将陈晨的肩膀掰回来,着急地问,“你扔到哪里去了?”
行李箱里边有顾小芒送他的东西还有装了许多稿件的平板,以及他的素描本。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随意扔掉别人珍惜的东西!
小满急得眼泪都含在眼眶里,可陈晨却享受地看着他的眼泪,这个人抢走了他的妈妈,抢走了他看上的男人,如今看着他焦灼得像热锅里的蚂蚁,陈晨心中有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你扔到哪里去了?”
这个瘸子还在对着自己苦苦地追问,眼泪落满了脸庞,清秀的面容果真是惹人疼爱,也难怪顾少爷会对他情深不移。
思及此,陈晨捏着他细瘦的下颌细细打量,欣赏他的绝望无助,唇侧的微笑衔着赤裸裸的恶意。
“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
陈晨无比地惧怕顾矜芒,每天夜里做梦都是顾矜芒那种杀人嗜血的淡漠眼神,睥睨而下如同将他看成过街的老鼠,他吃够了教训,不敢再对着那人造次,可是这个小瘸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性子绵软,任由自己搓圆捏扁也只能暗自垂泪,那他又有什么值得忌惮?更何况,比起挑衅顾矜芒本人,磋磨他心爱之人,更能让陈晨感觉到隐秘的快意。
“怎么?”
他掐着少年白净的颊肉,精致的面容扭曲狰狞,低声地循循诱哄,“我这个人向来是说话算话,只要你跪下来,我就告诉你。”
“那行李箱对你很重要吧,我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打不开,看起来很高级,有钱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金贵得很。”
似是吃定了小满怯懦的性格,陈晨折辱的目的不加掩饰,这样的一个废物,敢跟自己对抗吗?
他还记得上次争执,他逃到楼下,听到楼梯间传来失足滑落的声响,他躲在暗处,欣赏那人面上的痛楚与泪水,他的哭声是最好听的哀乐,让自己瞬间就登上了高峰。
难怪那些人喜欢霸凌弱者,原来弱者崩溃时的那种悲伤哀恸,会让人如此动容而满足,如同撕毁一张破碎的报纸,打破一扇破漏的窗户,破坏一段脆弱的关系,都如此地让人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他等待着小满的屈服与忍让,看着那瘦弱的肩膀抖动,看看那细长的手指焦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