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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关上门,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时砚清懵懂无知,安静跟在他身后的岁月。

“我认识了两个朋友,段宁和段泽,打算组建一个小型的佣兵团队,你要加入吗?”时砚清问他。

时昊沉沉盯着他看,“为什么我是最后的?”

“什么?”时砚清没懂。

“为什么你们三个组建,我最后加入?”

“……”时砚清觉得莫名其妙,“因为看你平时都很忙碌,早出晚归,我也是担心你没有时间。”

时昊看起来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他又问,“佣兵任务,什么类型的?”

“有些风险,因为得去地表,那样来积分快,就能更迅速升到E区。”时砚清说.

时砚清和巨兽拼杀是一个奇观。

他在时昊的印象中里如此纤细又孱弱,也不知道现在这一身的肌肉到底是从何而来。或许真是气场不合,他远远坠在四人小队的最后,感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直到,他隐瞒了佣兵任务已因为巨型蜥蜴活动轨迹变更,从而更换了危险等级。在那一行三人踏上征途时,时昊坐在两个人的新房子里,打开了时砚清的日记本。

他为此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并不怀疑日记本中会出现他的踪迹,他只是怕看到日记里所有的“时昊”其实都被“老鼠”两个字代替,时砚清是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喊这两个字的人。

虽然他没喊过,写也不行。

但整个日记本中,老鼠只出现过两处。

【同住人被起了老鼠的外号,大家都这么叫他。】

【老鼠很厉害,他应该加入到我们公会里来。】

时昊看着直白又稚嫩的字迹,看了很久。

他合起笔记本,不自觉轻轻摩挲着,视线已经飘向远方,像是在与那个已经不存在的灵魂对话。

“我从小就恨你。”他说。

“我恨你恨了十几年。”他说。

“我恨死了你,我在无数个梦境里将你扒皮抽骨挫骨扬灰,我将你一口一口撕咬殆尽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他说。

“你凭什么永远有人照拂,凭什么被人引荐加入公会。同样都是人,你凭什么活得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因为漂亮吗?多么可笑的理由。”他说。

“我恨你恨到希望你永远没有自主能力,没有独立思维,就这么愚蠢又可笑的跟在我身后碌碌无为度过一生。”他说。

“时砚清,你凭什么剥夺这一切?”

“你杀了他啊,你配吗?”

“我都没有杀他。”.

“可我都没有杀他。”.

“所以你该代替他,如同在我的梦境里一般,悲惨死去。”

但是时砚清没死,他们全员存活,并像天命之子一样顺利升到了E区,E区和F区隔着天上地下的距离。

被无缘无故拉进斗兽场,时昊甚至都不知道害自己的罪魁祸首是谁。但他以怎样的毅力拼命存活,他每时每刻都咬牙牢记。

终于,伤痕累累的他上去到第六层,在那声音通知他要想上到第七层,必须得先给最重要的人发邀请函,时昊的第一个念头是,那是谁?

最重要的人,近三年聊天频率次数最多的人。

时砚清。

这个名字出现得如此不合时宜又理所应当。

时昊愣愣地盯着看面前投影投射出的三个字,好像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从脸颊上划过。

他抬手一摸,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时昊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踏上去往七层的台阶。斗兽场七层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原来登顶实现愿望只是一个骗局,如此得意料之中。

他又一步步回到六层,等待时砚清的到来。

只是没想到,人家的到来如此身强力壮又朝气蓬勃,甚至还带了情意绵绵的帮手,那帮手也长得好看,高大俊郎,他们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浑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