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都会聊聊,也都没什么营养,作为聊了上顿没下顿的两个人,这似乎变成这段时间的日常习惯。
压榨劳动力只是一句戏言,他的工作称不上繁重,只是陈应突然之间将所有的权限为他开通,不仅仅是复核签章权力,而且开放了医疗监察往年来的所有备份资料库,甚至涉密事项。
许川的手停在进入界面停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由于惯性,自己的手指已经点击了进入按钮。
里面甚至有陈峰排除异己的一切记录,他是如何借由医疗监察的权利操控整个地下医疗,这些隐秘的往事留存在系统中的保密事项里,估计没有几人查看过。
许川看了很久,又关上了。
外面传来公会手下的通报,说有人前来拜访。
“谁?”许川问。
“我。”傅俞臣已经到了门口.
“很久不见。”许川选择这四个字作为俗套的开场白,又用俗套的狗血剧情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他大大翻了个白眼,“时砚清也能放心你单独过来见我啊?”
傅俞臣觑了他一眼,自顾自坐下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着仇?”
“呦,那我肯定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还以为时砚清和我一样斤斤计较呢。”许川撇撇嘴,不屑道。
在傅俞臣面前,他切换了最常见的嘴毒绿茶模式,他时常用这样的模式来应付周遭的所有人,傅俞臣已经见怪不怪。
而他本身,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介意,或者存在那么大恶意。傅俞臣也清楚。
“你最近如何,有没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你?”傅俞臣问他。
“很少,是你下的命令不将我和陈应之流混为一谈吗?”
傅俞臣点头,“你的处境已经被商贸巨擘和命运齿轮列为绝密事项,仅有几个高层知道。”
于是许川沉默,良久,他轻声问,“为什么?”
“你该知道。”傅俞臣说。
是的,许川知道。他和傅俞臣的伙伴情谊,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坚固很多。甚至在他来霸下无敌之前,他也已经和傅俞臣有过深刻交流。
他说我不可能为时砚清捐肾。
傅俞臣说我知道。
他说如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呢?
傅俞臣说那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说我肯定得跑。
傅俞臣闭了闭眼,说我没有办法阻拦你。
于是他顺理成章离开,顺利成章加入陈应的团队。当然,那时的他并没有想到两方会走到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
“你和陈应现在是什么关系?”傅俞臣投来探究的目光。
“问这个做什么呢?”许川紧盯他。
“砚清说陈应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他,我会重新考量接下来这番话是否有必要对你讲。”傅俞臣说。
这已经几乎算是明示了,许川的眼神微微眯起,“可以说。”
“那就好,”傅俞臣当他回答了这个问题,“陈应的失败已然是大势所趋,他的得力手下们已经死亡。佣兵联盟已经易主,命定方舟也被剿灭了七七八八,只剩霸下无敌连接主脑官方,还在陈应的掌控之中。”
许川示意他继续。
“你跟着他也并不久,且你知道结局是死路,那么应该明哲保身。”傅俞臣继续道。
“你让我背叛?”许川问。
“是回归,你本应是我们一员。”傅俞臣说.
气氛一瞬间凝滞,时间在这一秒停止,两人对视,谁都没有立即开口。
良久后,许川嗤笑一声,“单单劝我回归,也应该只是打个视讯发个信息,傅哥你亲自前来,总不会单纯只为这个吧?”
作为多年的合作伙伴,他们已经如此默契。
“太生分了,”许川长呼了一口气,“还铺垫这么久,依你对我的了解,我会是为了一个认识一年的人献出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