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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星。

平心而论, 抛开他们在斗兽场你偷袭我我扎你一刀的仇恨, 陈应并不想非常针对他, 他对江长星的恶感不大, 毕竟世上恶心的人密密麻麻。

但很可惜, 抛不开。

“稀客啊!”许川在后边拖了个阴阳怪气的语调。很不合时宜的, 陈应的脑中弹出职业习惯这四个字, 作为傅俞臣团队的先锋,他经常扮演这种第一个出声得罪人的角色。

陈应回头觑了一眼,不咸不淡的一眼,成功阻止了许川的黑脸大戏。

“如果你要说的是时昊的事,那你该直接去找他。”并不想有太多虚与委蛇,这词放在他们之间相当违和。

“我来说白沐安。”江长兴咬紧牙关,蹦出这么几个字。

“这是一码事。”

“他那边没有任何希望。”做了那么久的上位者,江长星这点识人的能力还是有。时昊与光明磊落、守信重诺、胸襟宽广、不拘小节等词都沾不上一点边,那人只是想看他死。

对面是相同类型的毒蛇,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毒腺藏在何处、什么时机致人于哪种死地。

“我这边就会有希望吗?”陈应反问道。

是的,也没有。但毕竟陈应参与了救他的队伍,毕竟陈应并没有将他直接杀死,毕竟陈应与时砚清他们相识。

因为白沐安,这些毕竟被无限放大为侥幸,十分可笑地,支撑他孤身前来。

“那这样说,你能带给我什么?”陈应轻挑下眉,姿态散漫地向后仰靠。

江长星直挺挺站在那里。他说,“全部。”

“全部啊,”陈应伸指头点虚空,一句一顿,“你的住所,你的剩余积分,你的生命,你的尊严,你的各类器官,佣兵联盟的会长权利。啊……还有什么呢……”

江长星没有反驳,他失去所有表情。

“重点是什么呢?你绝对猜不到。”陈应卖了个关子,慢吞吞道,“其实重点是你的尊严。”

江长星眉心微蹙。

“是的,时昊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画面,大概就是你当着白沐安的面跪在他的脚下大声哀求。虽然我也有些兴趣,但总觉得太轻易了,显得你的付出不够全心全意。”

江长星脸色煞白。

“许川?”陈应轻声唤身后的人。

“?”只是习惯性呆在他身边,以为自己只是路人甲的许川突然被唤,有些茫然。

“你可以试着去和长星学一学佣兵这方面的业务,以便你正式成为下一个——”

他想说时昊,想想还是算了。

“下一个我。”陈应说。

“你的意思是?”许川已经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只是即使是傅俞臣,也从来没有过将这种话说得这般儿戏。

“对着会长的面讨论人家公会的归属稍有些不礼貌,但没办法,谁让你有软肋呢?”陈应摊手,语气戏谑。

江长星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目光锋利到犹如实质,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他说,“是的,你没有软肋。”

陈应没有接话,身后是许川。他们的关系处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以各怀鬼胎为底色,游离在兄弟同事朋友情侣所有关系之外。江白明眼一看就是情侣,不可以一同类比。

但陈应没有接这句话。

“时昊那边,尊严相关的问题,我无法给予保证,我只能确认,白沐安会活下来。”

江长星的嗓音沙哑,声音干涩,“够了。”.

在他要离开时,陈应的一句话打断了他抬脚要走的步伐。

“你得知道,时昊最终针对的其实是时砚清。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过是他复仇路上的一块跳板。”

江长星顿了一下,离开。

“好直接的祸水东引。”许川悠悠来了一句。

“直接还是委婉,扎进心里就算有成效。”陈应无所谓这些细节。

“为什么将佣兵联盟交给我?”许川干脆也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