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章鉴面有不悦,陈宜中帮衬道:“汉辅。你也清楚如今局势,就别在此刻争执了。好吗?”
“哼!这是我在争执吗?章鉴,你可是当朝宰相,大家今日聚集此地,不就是希望你能够带领大家,找一个解决的方案吗?而你现在屡屡推诿,不曾回答我等问题,这算什么事儿?”面露嘲讽,句句都在针对章鉴。
被留梦炎这般一说,章鉴也是面色通红、沉默不语。
“汉甫!”
陈宜中眼见留梦炎如此咄咄逼人,当即插嘴骂道:“你也清楚如今朝堂状况,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这时起争执?若是耽搁了事情,你说怎么办?还有!别忘了章鉴才是丞相,而你现在也只是一个枢密使而已。”
他们两人争执的厉害,倒是身为当事人的章鉴木然无语,只是静静站在旁边不发一语。
“两位爱卿,莫要在继续争吵了。”
眼见两人争论更加激烈,那端坐在上方的谢道清也忍耐不住,张口劝道:“我也知晓两位皆是担心我朝安危,这才会有所争执。但是如今都已经这样了,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得摒弃前嫌、齐心合力,一起对抗敌人,不是吗?”谢道清唉声长叹,脑中萧凤身影再度浮现,心中却想:“看来你,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
对于萧凤所为,她似是早有预料,神色依旧平淡如常。
当初一见,那萧凤所展现出来的潇洒从容姿态,自是让她记忆深刻,更清楚此女并非那甘愿屈服他人之人,如今在这时候会做出这般举动,也是理所应当。
“太后所言极是,我等抱歉了。”
被谢道清这么一说,陈宜中、留梦炎两人当即俯下身子、躬身一拜,表示自己先前的歉意。
只是他们两人目光对峙时候,依旧是透着凶狠之气。
“这般就好。这般就好。”
谢道清笑了笑,又是问道:“只是对于那萧凤,尔等觉得应该如何解决?”
“这个!”
群臣为之一暗,莫不是缩了缩身子。
那萧凤实力之强、举世瞩目,就算是元军也未曾解决,反而被其屡次挫败,就凭他们如何能够对抗?
“唉。这些臣子,平日里一个个说的莫不是信誓旦旦,临到需要抉择时候,却都是这般模样来?”
谢道清看到众人表情,心中也是失望无比,不由得侧过头来,看向了那陈宜中:“章宰相,你乃是当今丞相,依你之见我等应该如何处置?”
章鉴身子一紧,眉头早已蹙紧,他人或许还可以推拒,但他乃是丞相,又岂有推脱之意,只好俯首回道:“依臣所言,我等应该立刻派兵进攻,以示我等态度,断然不许此类事情发生。要不然坐视那萧凤继续嚣张下去,其他人看了只怕也会有样学样,到时候这天下,只怕就再也不是我等的了。”
“确实如此!”
谢道清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正在此刻,那留梦炎却忽的发言,直接泼了一桶冷水:“章丞相,你说的倒是轻巧,但是我倒要问你。那击退华夏军的军队,从何处调集?而他们的军饷,又从何处筹集?莫要忘了,如今我朝正和元军于庐州鏖战,若是将那大军调离,皆是庐州便会陷入蒙古手中,到时候只怕这江南一带,也要再度陷入铁蹄揉虐之下了。”
“这个!我想若是努力一下,应该还是有人吧。”
章鉴尴尬应道,对于留梦炎的质疑,他就连反驳都不敢,竟是毫无半点骨气。
“陈宜中,留汉甫口中所说,是否真的?”谢道清面带忧愁看着陈宜中。
作为枢密院使的他,自然对宋军状况无比熟悉。
陈宜中顿感压力,想着如今朝中状况,只能点点头,回道:“没错。为了抵御那元军侵略,早已经耗干我朝税赋,若要再和那华夏军对抗,实在不行。”
他也想要说谎,但眼下情形非是寻常时候,若是继续隐瞒下来,不异于自掘坟墓。
面对如此情形,陈宜中也只能选择这个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