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朝四载,衣食住行都非常节约,皇后去世后,再无娶妻纳妾,亦没有子嗣。四年的时光,有两年在征战边疆,另外两年便是缠绵病榻。
刘璋有不少利民的举措,但是对待官员极其严苛,有因官员做错了小事,便被打杀致死,而且特别喜好连坐亲族。
由于杀人太多,民间清官故事中,他多是滥杀无辜、残害忠良的反派形象。
郝瑾瑜想了许久,他无法接受刘子骏最终也成为一名嗜杀成性的君主。
——
刘子骏正御书房批折子,这该死的洪灾,让本就不富裕的国库雪上加霜。他将官员端午节日和盛夏的用冰费全都扣了,百姓水深火热,官员还有过节费用,岂有此理。
当他抬眼时,郝瑾瑜正站在他的面前。刘子骏眨眨眼,莫不是忙出幻觉了,郝瑾瑜可从不会主动找自己。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郝瑾瑜问道。
刘子骏再次眨眨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啪嗒——奏折掉到了地上。
刘子骏慌忙低头去拣,再次起身时,郝瑾瑜已走到了他的身边。熟悉的皂角味道瞬间充满了他呼吸的空气。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求我?”刘子骏眼角带笑。
郝瑾瑜道:“不是说了吗?想见你,过来看看。”
刘子骏的笑容越发明显,把折子甩到郝瑾瑜手里,道:“这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朕头疼。你读给朕听。”
郝瑾瑜扯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开始读折子给他听。
没说两句,刘子骏瞌睡一点一点,迷迷瞪瞪睡着了。
“回寝殿休息。”
郝瑾瑜推了他两下,嗯哼两声。叹了口气,艰难地搀扶起他,将人扶到休憩的榻上。
对方眼下青黑明显,这几日恐怕都未曾睡好。这么好的皇帝,怎能是暴君呢?
手不觉地轻轻抚摸着刘子骏的脸颊,郝瑾瑜心疼地看了一会,刚要起身,被人一把拉入怀里。
刘子骏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道:“榻上,还未试过。”
“你累得都和狗似的,早点睡,别折腾。”郝瑾瑜没好气地说道。
刘子骏扣住他挣扎的双手,不容拒绝地亲吻。夜很漫长,年轻的帝王和狗似的能折腾。
翌日。
郝瑾瑜醒来时,感觉自己都快叠在刘子骏身上了,太挤。
他想起身,又被拽了回去,脸颊紧贴温暖柔软的胸膛。
“今日沐休,再睡一会儿。”刘子骏嘟嘟囔囔,“好困。”
“活该。”郝瑾瑜翻了个白眼。
“我之前也参与过灾后重建,我想在工部谋个职位。”郝瑾瑜说道。
刘子骏瞬间从迷困到清醒,手抬起郝瑾瑜下巴,眼神压不住的怒火:“我说昨夜如此主动,原来是为了你的柳闵弟弟!你喜欢他?”
郝瑾瑜拍掉刘子骏的手,坐起身,乌发半披在胸前,脸颊带着初醒的红晕,眼睛湿漉漉地瞪他一眼,刘子骏全身过电似的,酥酥麻麻,再大的怒火也瞬间烟消云散。
“你除了想这些,还能想些什么?”郝瑾瑜很是无语。
他见刘子骏还在呆愣,伸手掐他的脸颊:“听见我说话没?”
刘子骏回过神来,板着脸道:“不可能。”
“为何不行?你不是一直期待我留下?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做出如此大的妥协,你竟然不同意!刘璋,你有病吧!”
郝瑾瑜又气又委屈,捏脸的手劲加重,掐得刘子骏直皱眉。
“老子费劲千辛万苦假死出宫,你拦着不让走。皇位,也要,人,也要。好处都被你占尽了,老子现在要个官职当当,你也不愿意?”
郝瑾瑜想,如果要劝阻刘子骏的暴行,必然是第一时间了解事情原委。当朝为官,无疑是个好选择。
“你为何……嘶——要去工部任职?”刘子骏被掐得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