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碎的亲戚伸手要钱。
还好有郝瑾瑜在,庆云钱财是不缺的,只常常感到厌烦。
“好了,好了。”
郝瑾瑜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准备用膳吧。”
庆云道:“大人,太子请您一同共进午食,安排在湖心亭,已派人来了三回。”
郝瑾瑜挑了挑眉:“太子不会故意找机会,饭后留我做事吧?”
有着同屋办公三个月的经验,郝瑾瑜心有余悸。和工作狂上司一起办公,摸鱼都困难。
庆云摇头道:“小的不知。不过太子本想请您用早膳,您一直没起来,拖着拖着,又成了午膳。”
卧槽!这是非拉着他干活啊!天煞的太子,喝水噎死你,走路滑雪摔死你。
郝瑾瑜心里骂骂咧咧,行动却不敢怠慢。
他穿好赤色蟒袍锦衣,外披白狐裘,手上揣着镂雕莲花手炉,足蹬绣金靴,包裹得严严实实。
原身体质虚弱,不耐寒,多穿点省得感冒。
狐毛柔软蓬松,衬得他的脸面更加白净,贵气又乖巧。刘子骏瞧见,眼尾嘴角皆带了暖暖的笑意。
湖心亭位于御花园后园的湖泊中心,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又铺了厚厚的雪,走上去咯吱作响,蛮好玩的。
走着走着,满心的不情愿悄然消散,郝瑾瑜带上笑脸:“太子金安,今日怎没有上值?”
“初雪沐休日,适合与家人朋友赏雪。”
刘子骏掀开帷幔,郝瑾瑜顺势低头进来,两人擦着肩膀而过。刘子骏眼睛眨了眨,心海波光粼粼。
桌面摆的菜食,咸香辣为主,是郝瑾瑜喜爱的食物。
两人对面而坐,刘子骏为郝瑾瑜递上一碗热马奶。
“暖暖身子。”
“承蒙殿下厚爱。”郝瑾瑜喝了口马奶,拿着筷子,眼睛闪亮地瞥向辣子鸡。
那盘鸡动了,离郝瑾瑜越来越远。
“刚起床,胃空着呢。先喝完奶,吃上几口清淡的蒸鱼,再吃辛辣之物。”刘子骏道。
“好的,好的。”郝瑾瑜小鸡吃米地点头,捧起碗,大口大口喝奶。抬起头,嘴角多了两撇白色的胡子。
刘子骏仿佛眼睛进了钉子,钉在郝瑾瑜的嘴角下不来。
半响后,他舔了舔唇角,渴极了,掩饰般喝一口清茶。
郝瑾瑜毫无所觉,按照任务要求,喝完奶吃鱼。透粉的指甲小心地挑出鱼刺,再啊呜一口吃掉。
像他这种干饭就要大口吃的人,吃鱼什么的,简直是折磨。
郝瑾瑜皱着眉头,费劲巴拉地吃了几筷子鱼后,彻底放弃。
银筷子转向辣子鸡块,被一双金筷子夹住。
金银交错,金色顺着楞沿浅浅滑动摩擦了几下银色。
郝瑾瑜的心被针刺了一下,很浅很痒,莫名生出几分羞耻和局促。
“吃鱼麻烦,吃碗蛋羹再吃辣。”
刘子骏不着痕迹地拿开筷子,递上碗蛋羹。
一碗奶一碗羹,还吃个屁勒,早饱了。
郝瑾瑜咬了咬唇,磨磨唧唧地拿起勺,一勺一勺吃起来。
刘子骏把金筷子抵在唇口,眼神瞥向郝瑾瑜,心痒难耐。
好乖啊。不想吃,也在努力地往嘴里放。
“不吃就不吃吧。”
刘子骏把蛋羹碗拿回,手指轻抚碗壁,延迟提醒:“先生的嘴角有奶渍。”
“哦,殿下见笑了。”郝瑾瑜掏出方帕,矜持地擦了擦嘴角。
方帕绣着一株兰花,刘子骏眼尖看到,笑容弧度扩大。
“先生似乎很喜欢兰花,愿意把绿兰割爱送给孤,孤着实有几愧意。”
郝瑾瑜瞅了瞅帕子一角的兰花,笑道:“这是府上的妾……嗯,绣娘绣的,洒家便用上了,并无特殊的含义。殿下没必要内疚,洒家花粉过敏,对一切的花都要敬而远之,绿兰与殿下更相得益彰。”
刘子骏的笑容往回收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