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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

现场观众又开始撕扯着喉咙喊缪思羽ID。

而给缪思羽鼓掌的人里,包括谢心树。

他鼓完掌,解说还在激动方才的命运魔方纪录,大屏定格在空无一人的对站台上。

谢心树终于回过劲儿,侧头看身边的人。

杨致单手撑着下巴,正眉眼带笑地瞧着他。

“就这么高兴?”

“嗯嗯。”谢心树坐下来,严肃,“一荣俱荣!”

他记得杨致和他说过的话-

这个车队属于你们,谁都拆不开-

荣辱与共。

杨致伸手,绕上谢心树后脖颈,带着安抚地揉了揉,递上纸,笑道:“是,一荣俱荣。先擦擦,等会儿再好好庆祝。”

看缪思羽跑车,谢心树又出了一身的汗。

而杨致抬眸时看了眼转播屏上的回放。

他手指随意地轻点着,暗自笑,心想,首发位小火箭

已经初见端倪了。

缪思羽他们还没到,估计正在路上,场馆太大,来回需要时间。

“湿敷带。”谢心树擦完汗想起来,转头,眼神还是亮晶晶的,却故意板起脸,“你你说比完用的。”

“啊。”杨致突然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眼睛,“好像没刚才那么不舒服了,要不然就不”

“不可以。”谢心树皱眉,“不可以。”

“那能不能麻烦队长给我绑一下?”杨致话术一套一套,“我摁完APM机,打完比赛,手臂酸。”

谢心树不好多说什么。

他看到杨致起了红血丝的眼睛,很怕上一世的噩梦卷土重来。

“好。”谢心树轻声答应,“我帮你。”

湿敷带使用方法没那么复杂,拆开一圈一圈缠在杨致眼睛上就好了,会自动生热,敷十五分钟摘下。

谢心树膝盖定着杨致的大腿腿侧,弯腰凑近。

杨致微怔,看到谢心树头顶的灯光,视线忽然被这张白净的脸占满。

“如果绑得太紧或者太松,你也要告诉我。”谢心树认真地拆开一卷湿敷带,独属于中药的气味在四周扩散。

他修长手指贴近杨致,指腹偶尔会点上杨致的额头。

可能嫌狼尾碍事,谢心树撇开杨致的额发,又将它们撩至杨致耳后。

谢心树做什么事都很细致,他勾着湿敷带,尽量不压到杨致耳廓,慢慢地一圈一圈缠绕。

视线忽然暗下来,对常见光明的人来说,骤然陷入黑暗或多或少会产生些许不安。

偏偏谢心树连呼吸都带着好闻的香味,靠近时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抱到怀里好好闻一闻。

杨致突然精准地伸手,五指圈住谢心树手腕,手背青筋虬结。

“怎么了?”谢心树一愣。

“”杨致靠在座位上,低低地笑,“没什么。”

“心树,我看不到你了。”他说。

这句话似乎带了点失落,又似乎还有别的含义,甚至似乎还有跨时空的回响。

耳边是场上的沸腾,喧嚣,热闹,杨致的世界却陷入一片荒芜。

他此刻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漫无边际的黑。

前世的手术床,前世一张张后眼角带有条状阴影的报告。

视网膜脱落,世竞赛喊停。

不知生死。

我好像看不到你了。

重来一世已经过去快四个月,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谢心树瞳孔细微地缩了缩,他低头,看着杨致还圈着自己手腕的手。

“十五分钟就好了。”谢心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能安慰杨致的一天,然而此刻他往杨致后脑勺打了个结后,松开,却又牵上杨致像拽着救命稻草似的手。

“我坐在你旁边。”谢心树轻声。

他学着杨致那天在大街上和他十指紧扣的模样,也慢慢撬开杨致的手指,严丝合缝地紧贴着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