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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泊舟都后怕的不行。

纪绥被他吼得一愣,认识一个多月,他见过郁泊舟许多面,高兴或是不高兴,脆弱难过又或是八面玲珑,可从没有像当下。

怒气冲冲,像条在领地里被人踩了尾巴的狮子。

他知道郁泊舟的真实脾气绝没有像表面那么好,至少不像表面那么谦和。

纪绥沉默低着头,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固步自封,倔强的不愿开口辩驳一句。

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反抗,反抗郁泊舟对他的教训,同时也沉默地划开两人的距离。

半晌,立在他面前的人拎起医药箱,头也不回的离开关上门。

长时间的疲劳用眼,此刻又泛起了酸意。

纪绥擦掉眼角因为酸涩泛起的泪水,他不擅长亲密关系,也不想留住任何人。

从前是因为不屑,因为周围的人太过虚伪

相处的同学,希望他在学习方面提供无条件的帮助,喜欢自己的人,大多数是冲着他的脸,以及虚无缥缈强加在他身上的光环。

郁泊舟说的对,他确实很笨,性格也很恶劣,讨厌麻烦,喜欢用冷淡的态度吓跑所有想要接近他的人。

很明显,他这一次又成功了。

没过多久,脚步声去而复返,走掉的人重新回到了眼前。

纪绥低着头,片刻后松开紧咬着的下唇,维持着声线平稳,“这个月的钱我不要了,也会配合你演完,我们重新谈谈……”关于合同的事。

一杯塞进手里的温水打断了纪绥,使他没能说完。

郁泊舟蹲下身,发现这样也看不见纪绥的表情,干脆盘腿坐下,强硬地挤进他的视线,轻轻吹了吹纪绥腿上的伤口。

声调与平时无二,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不要钱,这么好,我们小绥开业大酬宾吗?”

第28章 永远不吵架

吹在腿上的明明是冷风, 纪绥却感觉浑身发热,藏在拖鞋里的脚趾不自觉蜷缩。

“……酬你的大头。”纪绥默默了许久,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

郁泊舟笑了, 用搞怪的腔调说:“大头大头, 下雨不愁, 别家有伞,我有大头。”

纪绥再也绷不住了, 嘴角弯起弧度,“胡说什么。”

“才不是胡说。”郁泊舟脸上挂上温柔的神色,“郁泽林出生时头比其他孩子大一倍, 但凡带出门,那些个年长的叔叔阿姨都会说一句他头大, 快一岁时, 大约是懂得了说他头大不是什么好话,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哭, 我嫂子就用这个哄他。”

哄得多了, 便不哭了, 遇到下雨的天气,还会匍匐爬到窗边,咿呀咿呀地摇头晃脑。

纪绥想起了郁泽林的头, 他如今大了,不说不明显,仔细想想, 似乎真有点头大。

“是吧,平时看着不明显, 仔细想想头就是比同龄的孩子要大。”

纪绥差点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讲出来了,他别过头, “我没这么想。”

“是是是,是我自己想。”郁泊舟问:“腿疼不疼?”

“一条小口子而已,几分钟就能全愈。”纪绥缩回腿,满不在乎的口气让另外一位观众气得牙痒痒。

三五厘米的口子是小口子,非要腿上开个天窗才能算大口子吗?

“喂。”

郁泊舟抬眼看他。

纪绥盯着地板,语速快得像有人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一定要在规定时间内说完话,“我以后会注意,不会给你添麻烦。”

郁泊舟:“……”

这是郁泊舟今晚第二次被气笑,他都要怀疑纪绥是不是他爹妈在天上看他活得过于肆无忌惮,专门精挑细选派来克他的。

瞧着比谁都机灵,说出的话比谁都伤人。

他道:“还喂上了,我叫喂?你怎么不干脆叫我那个谁。”

纪绥抿了抿嘴,“郁泊舟,我以后会注意,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是要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