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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金丞缓,还是他在缓,拿出手机打字:[你别动, 就在这里坐着, 我去买水。]

“嗯, 你去,我不动, 我一动都不动。”金丞到现在都没下车, 车撑着他, 他坐得很稳,摩托车上还是热的。江言快速地跑向出口,短发被风吹起来, 脸上急出大面积的红。骑行手套仓促地塞在骑行外套的兜里,凸起了两个大包。

到了马路上,江言先擦了一把鼻子,然后冲向了便利店。

金丞在车上等着,鼻子堵住了,不一会儿纸卷儿就红。他换了两次,才发现滴在江言车上了,这辆车跟着他们可真没少受罪,又是摔车又是见血。明明是很名贵的摩托车,现在这样一瞧就知道很久没有精细打。

江言很爱干净的。金丞从包里拿出消毒纸巾,蹲下开始擦车。有几滴血都滴到闪亮的排气管上面了,金丞一点一滴地擦干净,直到车身震动,江言先拍了下车座。

“你回来了?车我擦干净了。”金丞缓缓地站起来。

“先洗把脸。”江言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瓶温热的矿泉水,还有一瓶最普通的面霜。金丞下半张脸都是血渍,这样子没法进医院。金丞抻着脖子,任由江言给他洗洗脸,擦干净,最后涂上一些面霜,又换了个纸卷儿。

“走吧。”江言给他把拉锁拉上,戴上了一个新买的口罩。

金丞被捂得严严实实,跟着江言离开停车场,进了医院里面。他很讨厌医院,不喜欢人多杂乱,更不喜欢闻这里特有的气味。白大褂明明是别人眼里救死扶伤的象征,但在金丞眼中也是可以判他死刑的标志。

他太紧张了,也听不见,死寂般的压抑让他焦虑得直咬嘴唇,边走边和江言说:“我已经查过了,血友病的治疗必须有那个……定期的凝血因子,我要打很多的针。但是我打了针就能控制住,只要我坚持打针就好,我就会好了。”

“你先别说话。”江言不喜欢听这些。

“我带了医药费,我能负担得起。”金丞继续说着,他也是想给江言打预防针,怕他不知道血友病到底怎么回事,一听到很严重、不能治愈就把自己扔掉,“血友病不是非常可怕,现在有控制手段了,只是不能根治。医生可能……可能会和你说得很严重,我没有病得那么严重。”

“好了,我知道,你先别说。”江言想捂住他的嘴巴。

可金丞听不到,用力地咬了两下嘴唇,又开始嘀嘀咕咕:“医生肯定会告诉你,我这个病……会因为反复出血,导致关节的损伤及残疾。如果太严重了就会影响生活质量……缩短寿命。”

江言的脚步猛然间停了。

“但是我不严重,我没事,我只要打针就能控制住。”金丞偷偷看他的脸色。

江言看了他一眼,又给他换了一个纸卷儿:“走吧。”

取号后先去专科等待,江言给金丞找了座位,先用消毒纸巾擦了一遍才让他坐下,然后去机器上扫码确认。墙上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金丞的姓名、号码、就诊房间号和主治医生姓名。

因为过号了,前面有一个人,下一个才是他们。

明明有江言陪着,可金丞还是如坐针毡。他不敢相信自己真来这里了,就要拿到一个证据,证明他的病。他逃避了好久,还是来了。

没等几分钟就到他们,江言带着金丞进了02就诊。金丞坐在椅子上,看着江言快速地说着什么,一说就说了好多好多,就像那天他找到自己的时候那么能说。说完了一大串,医生站了起来,亲自走到他的旁边:“抬头我看看。”

“王医生他听不见。”江言连忙说。

“哦,对。”其实刚才病人家属说过了,只不过王医生还没有建立这样的意识。他轻轻地抬起病人的脸,取下口罩后看到的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孔,完全是正值壮年的年轻人。

“唉。”王医生一阵惋惜。

这一声叹气金丞听不到,但江言听到了,心窝里被猛然塞了一桶冰块儿似的:“怎……怎么了?您叹气什么?是不是……很严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