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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绝对说不上阳光,对外人滴水不露还会假笑, 从没见过他进入痴迷。就连江夜灵, 他的亲妈, 都想象不出将来江言谈恋爱会是什么模样,更别提他还要……结婚。

他让周木兰卖了镯子,要攒钱和对象结婚。

当周木兰把这件事告诉江夜灵时, 江夜灵的下巴差点惊脱臼。

“怎么会这么巧呢?你说……世界上这么多人,这么多打跆拳道的爱好者,为什么偏偏他俩认识了?”花咏夏还是想不明白。

“这就是命,缘分来了谁也没办法。但是这缘分有点邪门,天上的月老乱点鸳鸯谱。”江夜灵只有叹息。

“那怎么办啊……”花咏夏仿佛亲自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这个死胡同还是多年前亲手系上的死扣。

江言离开学校时已经很晚了。

他并不是非要在学生办停留,而是想用工作麻痹精神,暂时放下别的情绪。田径队那边申请的活动应接不暇,毕竟田径是大汇总,每个项目都有人。江言和老师商量着,先同意了长跑队憋了4个月的项目,一场首体大长跑队绕北京四环路的“cityrun”。

到了最后还是刘老师催他赶紧回去休息,江言才走。

离开学生办时,那个纸箱子就安安静静在桌上。

江言看也不看的,走出了几步。

但是白洋的话又不经意地绕回了大脑里。如果想要彻底放下,就不该留下什么隐患。

左思右想,江言还是把纸箱子带走了。他打车回了咏夏道馆的总店,一路上都没有再碰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轻得很,可是刚才摇晃的时候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

此时此刻,道馆也已经关门了,晚间没有训练课程。江言自己开了门,在休息室先点了香,师父很喜欢这种清新的线香,说看着烟气直,心思就静下来了。不管是做人还是训练,道心一定要静,绝对不能浮躁。

江言就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很是浮躁,前所未有的浮躁。

为了压制这股浮躁,江言先去更衣室冲了冷水澡。洗完了澡他自认为好些,可是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冷水压抑住的东西又如同潮湿处的蘑菇不停往外冒。江言烦了,他讨厌这个状态下的自我,对一切都失去了把控,又不甘心任其发展。他的道心从坚定不移变成了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地到处乱散,想要专注起来都做不到。

实在不能再忍,江言去前台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把剪刀。他再次回到更衣间,对着穿衣镜一刀下去,咔嚓声响起,发尾被剪断。

别人都说“从头开始”,他彻底不想要“三千烦恼丝”。剪下去的不止是头发,也好似一种负重,只要剪断了就再也没有东西能控制他。他一点点地修剪着,不满足地短了又短,黑色头发掉了一地。

最终,江言又变回了高中时期的发型。他不用再考虑怎么扎,不用再考虑发梢要不要卷,不用琢磨刘海儿怎么收……他的心算是静了,人也就静了。

然而,这一切在他看到那个纸箱子的一瞬间,分崩离析。

淡淡香气飘满整间休息室,墙上挂着花咏夏亲手写的一幅字:[道心]。

可道心究竟是什么?在哪里?江言很想问问师父,却也清楚这是连师父都没法告诉他的深奥。如果师父知道,他也不会经常在这里打坐。

江言把蒲团搬了过来,刚好正对着那一幅字。他穿着道服,坐下打坐,将无尽的思虑沉浸在冥想里。

不知不觉中,窗外的天就亮了起来。

江言一点都不累,只是时不时腿会麻。他从来不知道人会有这样一种状态,会在心情的影响下不饿、不困。他有时候尽量放空自己,但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回忆里,他看着“道心”两个字,第一次产生了对自我的强烈怀疑。

这段时间的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江言仿佛在几个月里过了几年的情绪大起大伏,又浓缩在几天的剧变里无法自拔。

那个纸箱子就在旁边,陪了他一整晚。

外头响起了开门声,咏夏道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