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里,刚推开门的一瞬间,门把手上忽然凝出细密霜花。
“是谁?”库赞低声问,“你是打算自己出来,还是被我扎成血刺猬之后再滚出来。”
不管是谁,被莫名其妙入侵家宅都不会露出什么好脸色,更何况是大将之一。
怒火席卷,一阵冰刃风暴顷刻以库赞本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
他确信,即便是那两位同僚在此,也必须要竭尽所能才足以抵抗。
冰刃在空气中似乎斩断了什么东西的触感飞快传回,让库赞感到放松。
这也说明他的判断没有问题:屋内确实有人,甚至可能为他布下了陷阱。
他飞快地将能力顺着被斩断的东西攀岩上去。
只要有空气,那么就有水,那么就能结冰。
不管被他斩断的是什么,都无法立刻消失,只能被迫冻僵在原地,露出行迹。
库赞甚至一步也没有移动,只是勾了勾手指,从他手臂延展出去的冰条立刻收回。
又随着他能力的解除而飞速融化,在指尖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以及一截——线?
库赞依然维持着刚进门时的姿势,他站在门口,一手握着门把,一手伸出去,神色微妙。
似乎没有其他任何的举动,只唯独指尖摩擦着那根被他截留下来的线
怪事。
世界上用线作为武器的人不少,很多傀儡师、魔术师转行当海贼之后,头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原来维生的工具转而用作杀人武器。
但要说用线用得最好、最出名、用得出神入化的家伙,库赞只认识一个。
……好巧不巧,这个人现在应该还确实在这座岛上。
“多弗朗明哥?看来你是七武海当腻了,想要体验一下被通缉追杀的滋味。只是我很怀疑,失去七武海的身份之后,你是否还能统领你的国家,又是否还能坐稳地下世界的王座呢?”
库赞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吃饱了撑的来对付他。
要知道,每一个七武海之所以会成为七武海,那都是因为有更重要的砝码放在天平另一端,左右衡量后妥协的结果。
没有哪个海贼愿意真正被政府管制,更何况他们还得听从号令,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说得好听一点,是优中选优七武海,说得难听一点——在某些原教旨主义海贼眼里,只是政府的走狗尔。
其他人自然各有不同,而多弗朗明哥的弱点和他妥协的根源所在,刚刚库赞已经三言两语就点穿了。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二楼的楼梯上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
“虽然我知道你能看穿,但是库赞——你这速度,也太夸张了吧!桀哈哈哈!”
多弗朗明哥依然是那副张狂笑意,他翘着腿坐在库赞家二楼的栏杆上,一点没有这是别人家的自觉,手里甚至开了一杯苹果醋:“我看快过期了,就开封喝掉了,不客气。”
库赞冷冰冰:“我没打算谢谢你。”
他并未放松警惕,手中甚至开始逐渐凝结出一把冰剑。
两个人,他的房间里应该有两个人才对。
“另一个人呢?”他直接问,“出来吧,在我面前没有躲藏的必要。”
这座岛上能赢过他的人屈指可数,躲躲藏藏到最后,也只是被他狂扁一顿的结局……
等等?!
库赞瞳孔紧缩,对面多弗朗明哥指了指他的身后,让他那股不详的预感更加坐实了。
“……高杉桃?”他回头,“你怎么跟他混到一起的?!”
库赞问,语气里的不可置信狠狠伤害了多弗朗明哥的自尊心:“能力、人品、心性,不管从哪个角度,我都想象不出你们两人能拥有同一个目标的可能啊。”
他看高杉桃跟多弗朗明哥联手,就跟看罗宾跟克洛克达尔联手一样。
虽然也谈不上明珠暗投吧,但就是哪哪儿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