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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被他噎得梗住了,面色有些难看,不过知道严少煊的身份,也没敢同他对呛,而是换了副语气。

“县令夫郎,您有所不知。小人姓王,就住前头的安春巷子,家中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刚及冠的儿子。这妇人姓聂,是我家的儿媳,聂氏容貌姣好,却生了一幅蛇蝎心肠,上月我儿子去和友人喝酒,晚上回来得晚了些,她便将人关在门外,第二日们发现时,我儿子已经只剩一口气了!那会儿才三月初,岭北刚开春,夜里有多冷大伙儿都是知道的,她分明是因为我儿子卖了她的镯子,怀恨在心,故意要害死我儿子!”

边上的老妇人也捶着胸脯哭喊:“我可怜的儿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恶毒婆娘,们好端端的家,竟被她一人毁了!”

严少煊被他们吵得脑瓜子嗡嗡的,又忍着心烦问姓聂的小娘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来说。”

聂娘子已经被晏小鱼扶起来了,这会儿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那日民妇确实将相公关在门外了,可民妇不是故意的,那几日相公每日都宿在花楼里,我以为他不会回来,才锁了门。”

边上的食客们吃着点心,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竟真是她将自己相公关在门外冻坏的!”

“她男人成日里往花楼跑,想来也不是个好的,冻坏了也是自找的,怎能怪到她头上?”

“对啊,她又不是故意的,她那公爹还想卖她呢,多可恶!”

王老头听到些话气得腚色铁青:“们这样的人家三妻四妾都属正常,她进门五年,一无所出,我儿子只是去花楼应酬宾客,怎么对不起她了?若不是她将我儿子冻坏了,们哪儿用得着卖她?!这小娼.妇惯会迷惑人,们可莫被她骗了!”

王老太也道:“她就是因为我儿子卖了她的镯子,记恨我儿子,那日还打了我儿子,将我儿子锁在门外也是故意使坏,若不是们发现得早,我儿子已经没命了!如今卖她,也是万不得已!”

聂娘子抽泣一声:“相公嗜赌成性,赌输后将我的嫁妆全部典当不说,还拿包着金皮的假镯子骗我,我一时气急,才推了他两下,他却拳打脚踢,将我打得半死。我实在怕了,后头便锁了屋子睡觉,家里屋子好几间,我也不知他进不了们的屋子,为何不去别的屋子。”

王家老两口听完,气得要上前打她,又被阿福他们拦住了。

“贱妇,你还敢在外头胡说八道,我今日便要让你长些教训!”

“你如今好端端地在这儿站着,我儿子却半死不活地在床上躺着,你说他打你,可拿得出证据?”

“你些年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没能给我儿子生下一儿半女,他卖你一根镯子,你还敢同他动脚,就算他真打了你,也是你自找的!”

严少煊听得眉头紧皱,听聂娘子的话,她相公已经烂到泥里了,要他说,废了也是好事儿,压根怨不到旁人头上。

事情真相如何,还得让县衙的人来查,不过,他不能看着聂娘子被卖。

“我这儿只是个点心铺,们的恩怨,还是去县衙请官府的人裁断吧。”

“们不去!”王老头吹胡子瞪眼,“这是们王家的家事,外人管不着!县令夫郎,你将人交出来,们马上开这儿,绝不打扰你做生意!”

聂娘子满腚惶恐,又给严少煊跪下了:“县令夫郎,他们要把我卖到花楼去,我不能跟他们滚,求求你,救救我!”

“县令夫郎,们只是想将她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这贱人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黑的,你可别被她骗了。”

严少煊板着腚:“我不管们的,都给我去县衙!”

王老头一听,破口大骂:“们不去县衙!不去!这贱妇在嫁给我儿子之前就克死过好几个汉子了,如今又把我儿子克成了残废,县令夫郎,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被她克上!”

严少煊翻了个黑眼:“那咋没克死们?”

王老头听到这话气得险些厥过去,王老太更是急得语无伦次:“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