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4 / 28)

纪堂是大领导,士兵斗殴喊他来好像不太对劲,最后坐在这的就变成嬴寒山了。

嬴寒山低头看自己的指甲,刚刚捏碎石锁的时候指甲劈了一小片。她低头把它咬下来,抬起头看向两个人。

“林孖,海石花,我不太懂。你们平时认真发誓的时候,是对着什么发?”

林孖愣了一下,海石花答得很快:“阿妈,海姆阿妈。”

嬴寒山点头,示意那个白门青年上前:“你发誓,你听到他骂你了,就拿你们的阿妈发誓。”

青年嗫嚅着,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阿妈!汪讲白贼,汪阿妈不保,汪不进祖瘄。”

他眼眶红得更厉害了,肩膀起伏着,最终还是被林孖拉回去顺气。嬴寒山点点头没说什么,又转向那个淡河士兵。

“你是本地人吗?”她问,对方一头雾水地点点头。

“爷娘在吗?”点头。

“好,我去请你爷娘,你也发誓,去你家祖坟发。”

有些解决方式放在现代是神经病,但放在特定的年代就有用。

在伏惟圣朝孝治天下的年代,家族的威慑力是强大的,“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在这时候不仅是一句开场白,还是一句程度极重的强调语。

【前颐四世十一年冬,高祖率军战于随,不旋踵克之。因旧德故,释苍峪王自戮。】

【时天孤闻战,纵兵扰边。苍峪王妃徐姓讳镜者,携世子守城。兵克闻苍峪王殁,亦往而终。高祖哀之,令同葬。世子栩与将秦昼不知何往,余将或降或殁,不能一而相量。】

【至此,天下将统,战事已终。】

“你说,她会有遗憾吗?”

“可她毕竟一直走下去了。”

——某古文论坛摘抄帖

第 342 章 殿下她说:

后面那俩默默地走了,前面仨还很不甘心地望着她,仔细地敷过粉的脸上露出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她压压眉头,还想说什么,就看一支生着细小白色花苞的枝条牵住最后一人的衣袖,把他往后一拽——

屋外响起了一连串尖叫和奔跑声。

“怎么了?”嬴寒山从立方体展平成长方形,“谁在外面?”

“是濯,有鼠,惊吓了他人。”

苌濯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嬴鸦鸦眨眨眼,把脑袋转回去了。

停驻在蒿城的军队改道东北,向着更远但是更宽敞的河道进发。

侯定的火还没撒完,但暨不接他的茬,田恬一个信使派出去,莫名其妙突然带着他那一千多号兵走人,侯定想发火也找不到人。

只能拿着脑袋撞桅杆。

好在桅杆比他脑袋硬,他撞不倒,也不耽搁开船。

这仍旧浩浩荡荡的的船队一路北行,遮天蔽日地驶向宽阔的河面。

然后就闹鬼了。“唔呃,怎么还会伤到的。”他抱怨一样喃喃,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嬴寒山也捂住了肩膀。

那把剑刺进去了。若不是她反应迅速抛出峨眉刺,它几乎就从她的后肩穿出去。修士与修士之间没有反应力和身体强度的差异,同为金丹她毫无便宜可占。更何况还有头顶那些……

嬴寒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如果这是一群魔修,她还能尝试引一次天雷,但现在这是一群正道,落雷要劈也先劈她。

血浸透了她的衣服,把她的手指染得黏黏糊糊。这大阵能隔绝周遭的声音,混淆凡人试听,她喊不来任何人——喊来又有什么用?

嬴寒山轻轻吐了口气,换了一个站姿:“为什么杀我?我做错什么了?”

那剑修眨了眨眼睛,他脸上没有厌恶也没有愤恨,仍旧是一派轻快的少年神情。

“因为你是魔修啊。”

“我未曾作恶,所修也非邪——”

少年轻轻摇了摇头,他用那双澄明的眼睛看着嬴寒山,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没说你做过坏事,但你是魔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