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40(20 / 74)

件事让嬴寒山有点焦虑。

焦虑了话就多。

“不知道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她伸出手对着车顶比划,“……第五争是个孝子……也不知道那位夫人为什么叫青簪夫人,她叫这个名字吗?”

“青簪是刀名,”苌濯说,“我听说第五争生母曾是天孤奴,有部落姓而无名。她的刀就是她的名字。”

嬴寒山的手落下去:“她也曾是武者啊。” 她想起那把寒光闪闪的弯刀,在刀镡之下的柄上有绿色的铜纹,很像是玉簪簪于黑发上。

簪于发上……

她突然坐起来,伸手去抓苌濯的发髻,苌濯一个趔趄,下意识闪过她的手:“怎么?”

“你那把能藏在发髻里的剑,给我看一眼。”

苌濯怔愣了一下,背过身去拆开发冠,从里面拆出一卷银色的,像是卷尺一样的东西。“解开锁扣,按动上面的云纹即能展开,再按卷起,”他说,“勿要伤手。”

“那一日我刺杀巫师,所用就是这把软剑。”

那卷剑以一种机巧的方式卷起来,柔韧得像是一卷带子。嬴寒山在手中翻转着它,摸到被简化了的镡上有个小小的铭文,“无”。

又是无家剑。

能这样柔韧地卷起来的剑,不是铁,是钢。

嬴寒山缓缓蹲下,想伸出手探对方的鼻息,这手还没伸到对方跟前他就已经睁开了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她心中一凛,刚抬起的手又迅速放下,赶紧往后猛退两步和他保持距离。

见嬴寒山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他也不生气,只是歪头,眸中充满疑惑。

“你很怕我吗?”

“我,我才没有!”她一边梗着脖子反驳一边后退,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

她警惕地盯着他,总觉得他很奇怪。

他有着现实中师兄的阳光开朗,也有着上一个梦境师兄的嗜血残暴,这二者结合起来并没有把他变得更好,反而让他看起来像个嗜血的变态。

而且看起来更加难对付了!

少年倏地笑了,他换了个姿势坐着,随着他的移动,锁链咔哒咔哒响,也露出了他背后的一道狭长的疤痕。

“寒山,你来了啊。如你所见,这里我的识海。”

嬴寒山突然被点名,有些局促,“识海?你说的是真的么?”

苌濯微微颔首。

他往后挪挪,给她让出位置,示意她坐过来一些。

少年的一言一行当真和现实中的师兄一模一样,他将杀气全部敛起,抬眸看她,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嬴寒山侧目看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生性多疑了。

这里是师兄的潜意识深处,她面前的不就是师兄本人么?还能是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刚刚那个坐在尸山血海上收拾骨头的少年不同,眼前的这个人总给她一种说不上的怪异敢。

嬴寒山咽了一口唾沫,挨着他坐下。

“你头发乱了。”苌濯自然而然地捞起她的头发,轻轻一勾将发带挑开,嬴寒山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他按回了原地,“我帮你绑,你顺便和我说说外面的情况。

别乱动,小时候师兄不也常常帮你绑头发么?”

她不敢乱动,但也不接近他,在距离他半步的位置上坐下。

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五一十地讲起了从昨天到今天为止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我因为追击那道黑影,所以被困在梦魇中了?”

少年见她警惕自己,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夸奖,“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寒山了。”

“没有没有。”嬴寒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而后看向他问道,“那你知道要怎么离开这里吗?”

童蕊可没告诉她如果不小心进入了别人的识海要怎么离开啊,总不能再用葫芦打他一顿吧。

不行,这样的话搞不好会掉到哪里都不好说,待会儿她更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