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齐陵的帮助,他是要自己上阵了吗?不过也好,这样对她更有利。
嬴寒山来到他面前,仔细看他,忽然伸手轻抚他的眼尾,“林孖,你这桃花妆画得真好看,什么时候也帮我画画?”
突然的亲近让林孖有些警惕,他收敛着:“宗主说笑了,我这哪是桃花妆,只是近日生病面无颜色,遂点了几笔,免得在宗主面前失态。”
“你也太把我当外人了,你和齐陵同一年入宗,在我面前理应与他一样。不过说来也是命运弄人,当初我想留下的人并非齐陵,而是……”她顿住,笑道:“算了,不说也罢。”
而是,什么?
林孖很在意她的回答,可她却收敛了话头,转而道:“不说其他,我今日叫你来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衍行兽拉拽着车身,跑得飞快。在路上林孖有些走神,总是想到以前的事。
当年他所在的宗门被寒雀宗所灭,财产、弟子,一应归寒雀宗所有,用以抵债。
他也是抵债的其中之一,也就是俗称的卖身奴,需要与寒雀宗签写卖身契,终身为寒雀宗所有。像他们这样的奴隶,只能做最下等的事务,且一生无法修习内门心法。
可他比其他人幸运一些,寒栾看重他的圆滑处事,将他提上来亲自培养,还说将来要让他做嬴寒山的男宠。
玩笑也好,真的也罢。
对于他这样的人,能做少宗主的男宠已是天赐,所以他从未想过反抗。
甚至有时候看着鲜活明艳的嬴寒山,也会暗自期盼那一天的到来。哪怕再累,再苦,再痛,他都咬牙坚持,以为终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也是同一年,齐陵被卖到寒雀宗,明明与他是一样的身份,却可以不顾尊卑、肆无忌惮地与嬴寒山争吵。
那时候他真的很羡慕齐陵,可他太过自卑,只能过着和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后来寒栾越发不满齐陵,她将林孖培养成最适合留在嬴寒山身边的男宠,将他送到嬴寒山殿,想让他取代齐陵。
那也是他第一次让寒栾失望。
在他被嬴寒山赶出清堂殿,无处可去的时候,寒栾叹息着说了一句:“林孖,你知道她所有喜好,各方面都比其齐陵好那么多,怎么就入不了她的眼呢?就因为他那张脸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些话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伤痕,原来只要一张脸,就可以打破所有平衡。
那她嬴寒山,也不过是个贪图美色之人。
所以前宗门死里逃生的少宗主找到他,要他联手扳倒寒雀宗,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寒雀宗已经没有他渴望的东西,而他也做够了下等人,再加上灭门之仇,那就联手吧。
帘外衍行兽拉着车跑得飞快,嬴寒山掀开珠帘,看着外面云雾缭绕,“林孖,你看外面。”
林孖回神,奉命往外看。云雾之上飞奔着木色的千机马,浩浩荡荡掀起尘土。
嬴寒山边看边道:“现在千机马几乎代替了千灵马,稍微有钱的人家,也会自养衍行兽。千灵马日后必会成为被淘汰的灵兽,日后我们的重心该往衍行兽的培育上转移。”
林孖没有可以提的意见,“宗主说得对。”
“不过现在有个很好的现象,修仙界崛起,有钱的宗门会越来越多,灵宠售卖会越来越顺利。”
说到灵宠,林孖又想起那件事,“宗主,灵宠被盗,这件事真的不用追查吗?”
车身轻轻摇晃,嬴寒山放下帘子叹气道:“确实很棘手,可也没办法。”
“是属下的过错。”他说着又要跪下,嬴寒山连忙扶住他,“我说了此事不怪你,”
她的手很冰凉,将他扶起便抽离。那股凉意却一直留在他心间,久久不散。
“不聊公事了,我今日是来带你散心的。看你久病不愈,我心担忧。”
衍行兽行到至林处,慢慢停下。
嬴寒山掀开帘子下去,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