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少主做事是挺认真,不过这几日我看他真的好奇怪。”
“怎么了?”
“就感觉,他每天都在忙宗内的事,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寒黛觉得很夸张,“你都不知道,他现在一天睡两个时辰,每天在寒峰山和小峰山之间巡逻。”
林孖不以为意地笑,“宗主委以重任,少主想获得认可并不奇怪。”
“不是,你听我说。”寒黛抓着他的手。“最最最奇怪的是,他特别在意火种。”
“寒雀宗所有的油灯都必须笼上灯罩子,夜里上山禁火种,只能提灯笼上去。那天有个弟子带火把上山,不小心烧了一处,少主当场就变了脸色,痛骂完还加了责罚……”
林孖陷入沉思。
寒黛继续道:“还有,昨天灭火的水缸碎了一个,他大发雷霆,非得让我连夜把每个坛子都检查一遍。他好像特别怕起火,可问题是咱们寒雀宗历来就没起过火,他这么做也太奇怪了……”
这话提醒了林孖,他瞬间,终于察觉到那天自己做的梦为何古怪了。
因为寒雀宗从未起过火,根本就不会有人将火种和寒雀宗联系在一起。可他却梦见寒雀宗陷入一片火海,火焰舔舐着宫殿,一切都那么真实。
如果说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都恨不得毁灭寒雀宗,那也不该是火,可以是别的什么,为何会梦到火?
还有……
苌濯这些古怪的举动又是为何?
嬴寒山趴在案几上休憩,慢慢沉入梦中。她似是梦见不好的事情,忽然抬手,衣袖缠住烛火,灯台骤然倒下,却在即将倒在她衣袖上时被一双手稳稳托住。
烛火被吹灭了。
殿内昏暗不明。
留在寒雀殿喝茶的裴纪堂,可别提有多酸了。他唉声叹气,喝什么都不是个滋味,“哎呀,嬴寒山啊,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我让你别跟人家客气,没让你把人给宰了,你这动不动就是一百万灵石,不打算分我点吗?”
“这不是还没卖吗。”
“你看那两姐妹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像是不买的样子吗?”裴纪堂看着她淡定的模样,酸得牙痒痒,“我以前老是觉得你蠢笨,肯定不是做生意的料,结果是我看走眼了。”
嬴寒山懒得理他,只顾账本。
他又唉声叹气地靠过来,“小嬴寒山看什么呢?在看寒雀宗又入账了多少吗?”
嬴寒山连忙合上账本,“别挤我。”
“眼见你谈成一笔大生意,我心里难受,挤挤你怎么了?”
他越说越来劲。
没注意嬴寒山脚底下卧着一只小兽,“嗷呜”一口咬在他手上,疼得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啊!好痛好痛!”
“阿灵,”嬴寒山将它唤回来,看裴纪堂酸了吧唧还被咬了一口疼得眉毛都要飞起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都说了让你别挤,我寒雀宗的灵兽护主的。”
“嬴寒山!”裴纪堂咆哮,“我在你这受尽了委屈,你必须要用金钱抚慰我受伤的心!”
她笑道:“成,以后凡是你介绍的顾客,我都分你一成。”
“那这一单呢?”
“这一单肯定不算。”
“嬴寒山!”裴纪堂又开始咆哮,眼看着小兽又要朝他扑过来,他赶紧躲到嬴寒山身后,握住她的肩膀躲闪,“我跟你说我可是你主子的财神爷,你咬了我可没好下场!”
阿灵“嗷呜”叫唤了两声。
门外的苌濯听到叫喊声误以为嬴寒山遇到危险,立马起身冲进去。
结果就看到早上说要做他师丈的人,正握住他师父的肩膀,亲密地躲在她身后,而他的师父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他气得捏紧拳头,拼命忍住想要暴打裴纪堂一顿的冲动,“师父!你没事吧?”
嬴寒山从账本中淡淡抬头,半撑着脑袋,寒丝从她手中轻轻滑动,“没事,你出去吧。”
那神情就好像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