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隔着门嬴寒山听到那是一个沉稳的青年人声音,言语间带着悲愤的哽咽。
“煜殿下宽厚仁德,从未与人为恶,却横遭同胞兄弟之毒手。”
“顾承旧主恩,本应死节,但若顾身死,殿下之仇便无人可报。乞请足下收留我等,必肝脑涂地以效。”
裴纪堂安慰了这人几句,等待淳于顾稍微止住哽咽之后叫人带他去休息。
书房门被推开,那个衣有烽烟色的青年刚好出来与嬴寒山打了个照面。
“你站住。”嬴寒山说。
你丫不是叫公羊 古吗?
“我……想去一趟叶家祖宅。你说你父兄下落不明,你母亲应该也还安葬在那里,我想……”
他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
“想替你探探路,有消息之后,我同你一起迎他们回来。”
我记得你的愿望。
我想实现它。
第 306 章 帷幕之下
“今日我寻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到了从州,想着一别许多年,我也该看看自己这个侄儿长成人是什么样了。”
他真仔细看了看裴纪堂:“与我所想相类……”
“你极肖你生父。” 灵兽失控咬人,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去说,苌濯控制不住自己的契约兽,将来必会被人诟病。
嬴寒山赶到现场,齐陵已经被抬走。
只剩一地血迹,满地狼藉,还有死死抱住焱兽脖子的苌濯。
他红着眼睛,惶惶不安地望着她,“师父,不是焱兽的错,是我没有管好它,你要罚就罚我吧……”
谁都知道嬴寒山视齐陵如命,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伤他分毫。
当年得知灵犬伤了齐陵时,苌濯也曾安慰过自己,嬴寒山不会杀它。
结果一进去,便看到满地的鲜血,灵犬倒在血泊之中,脑袋滚落在地,死不瞑目地睁着双眼。
苌濯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耳边只有嬴寒山愤怒的声音:“苌濯!你纵犬行凶罪加一等!自去领二十鞭子,寒崖间禁闭一月!”
鞭子打在身上,还没有他心里疼。
在寒崖间挨饿受冻的无数个日夜,他想起的,都是曾经嬴寒山说要对他好一辈子的话。
怎么就……食言了呢? “突然头晕,”嬴寒山站稳身姿,又想起了什么,“我想去祭拜母上。”
林孖适时松手,“我去拿香火。”
她的母上就埋在寒峰山上,她生前为此尽心尽力,死后也放心不下这里。
穿过大半个寒峰山,嬴寒山来到她的墓碑前,碑上刻着“寒雀宗第九十六代宗主寒栾之墓”。
别的宗主都要求入宗堂,死后与寒雀神像同享祭祀,她可倒好,把自己埋在这冷冷清清的地方。
林孖运转灵力除尽周围的杂草,摆好贡品,点燃蜡烛。他做事总是如此有条不紊,让人心安。
火光微微亮起,落在他脸庞之上。嬴寒山还是第一次仔细端详他的脸。
她记得他刚来的时候骨瘦如柴,干瘦得像个猴子,不知不觉也长成了这般丰神俊逸的模样。
时间过得太快了。
“宗主。”林孖将点好的香火递给她。
嬴寒山摇头拒绝,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她将寒雀宗经营得有所起色,再来焚香祭祀、磕头谢罪,也不晚。
她安静地坐着,林孖站在身旁陪她。草丛里忽然钻出一只灵物,蹦蹦跳跳地抱着贡果就想跑。
林孖一扇子过去,凌风将贡果划成两半。灵物摔在地上惊慌失措,圆滚滚的身体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起来,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撞入嬴寒山手中。
“这是什么?”嬴寒山提起它的耳朵。
“寒峰山不知名的灵物,山上很多这种东西,没什么作用,还喜欢偷灵草吃。”
她以前倒是听说过,每年三月灵物泛滥的时候,母上都会命人加强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