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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生了一遍,让他们像是婴儿一样涂满血又一次来到人世间。

所以就在这一刻,他们亲如兄弟。“道君考虑过与我的关系吗?”

“何意?”

嬴寒山故意倚在他身上,暗示道:“我记忆全无,与道君素昧平生,却走得这般近,不是很安心。”

苌濯搁下杯盏,语调仍是淡淡的:“为何不可走得近?”

嬴寒山心知同他讲不明白男女之情,旁敲侧击问:“那您是喜欢观舞还是听曲?”

苌濯如实道:“我不知何谓‘喜欢’。”

嬴寒山绞着长发,只觉费心启发一个无情人颇没意思,折腾了一日,有些疲惫道:“道君近日不是在查邪修?专注一事也方便些,要不近日道君先去别处歇脚,待我想清楚这段关系再联系,如何?”

白日忙着群芳会,苌濯这般老实的性子,一个人留在这里,迟早被那帮如狼似虎的姐妹吞吃了。

她盯上的男人,自己放弃前,谁也碰不得。

嬴寒山自顾自盘算着,全然不知她以为的“老实人”,心中早已长满一片乱草般的邪念。

魔呓在枯荒的恶原上轻吟:“这可坏了,好不容易教她忘了往事,却还记得要远离你。”

从前不能顺她的意,决裂割席是他咎由自取;如今处处顺着她的心意,为何还要与他疏远?

她是花妖,天生便要招蜂引蝶,吸引无数人的视线。若想独占,只有——

“杀了她。”那声音道。

不,不能!“什么?!”辛谣瞳孔倏地瞪大。

衣衣迎着她重复:“我喜欢濯哥哥。”

辛谣全然不信:“少同我打幌子。”

衣衣死死抓着被单:“我就是喜欢他,不可以吗?”

暮水主管驱魔,弟子几乎从不外出,这位小姐能来到这里,身份也定然不是普通人,绝不能大意。

“仙妖两隔。”

“但我们两情相悦。”

盘问眼看进行不下去,屋外忽传来礼貌的敲门声。片刻后,身着宗内制服的少年来到屋内,辛谣即刻迎过去:“寂尘师兄。”

苌濯应声,眼神却不住往她身后飘:“可看过伤势了?”

“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辛谣肃声道,“师兄,无契约之妖不可入山门。”

虽然玉京十二楼倡导众生共处,但妖族好坏参半,以防混入间隙,仙妖会达成一些契约,且往往都是主仆之契。

苌濯神色不变:“我守着她,一切后果,由我担责。”

辛谣见劝不动,甩给衣衣一个满含警告的眼神,转身出门。

此间,衣衣扯着苌濯的袖子,劫后余生般怯怯开口:“那个魔兽还会回来吗?”

苌濯避而不谈,递去一枚纸鹤:“此处僻静,你近日且借着仙门灵气养伤,如有急事可联系我。”

“可我除了濯哥哥,谁也不认识。”嬴寒山欺身过去,目光锁在那象征门内弟子身份的白玉腰牌,“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素手向下一滑,恰好覆上少年手背,变作一滩随物宛转的水,苌濯半边身子微僵,急忙抽出:“明日忙。”

仙门附近突然出现魔兽,必须要好好查清楚。

遭到拒绝,衣衣仍追着他问:“濯哥哥,你抱我进山门的时候,心里头是担心多一点,还是害羞多一点?”

身在宗门,苌濯坚定恪守着男女大防,避嫌道:“伤处都是由辛谣包扎,与我无关。”

衣衣才不信:“少诓我,你肯定碰过我了。”

“缘何笃定?”

“这个啊,”衣衣唇边翘起神秘的笑,示意他凑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低私语——

“小道长,你身上染了牡丹香。”

媚声如丝,缠绵入骨,从耳蜗直钻到心脏里,苌濯只觉左胸一阵痉挛,好像有一股陌生洪流要从里到外漫出来,忙从怀里掏出一瓶仙露塞给她,离开时竟同手同脚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