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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月知。

苌濯用外袍裹住精疲力尽的少女,抱她回了室内,一番简单收拾,又替她渡去些许灵力。

嬴寒山身子本就虚弱,经过一遭“往事重演”难免消耗颇多,对他的动作浑然未觉。

“杀啊。”酒意并未完全消散,心底魔呓仍旧癫狂,“杀了她,她就永远是你的了。”

苌濯眉峰微凸,一手仍按在嬴寒山额心,一手拈出道符,闭目默颂起清心诀。

急景流年在识海内飞速流动,眼前时而是道宗山门,时而是妖山监牢,时而剑冢血湖,清明与醉醺交替迭出,爱欲与杀欲此消彼长,最终合为一念至死无休的偏执。

这一次,绝不会让她逃跑。

手中符纸碎为青烟,眼帘掀起一片猩红。

忘川水无用,清心诀无用,他的解药只有一味。

苌濯重新搂过嬴寒山,就着指尖血丝,在她额心画下一道封印符。

相比于玉清石的温和,禁符封锁识海更加粗暴,阵阵痛感袭来,嬴寒山忍不住蜷起身子。

苌濯禁锢住她,动作不停,似在把这番疼痛当作对她让意图打探往事的惩罚。

何时记得何时忘记,主动权必须掌握在他手里,休想再骗他。

既然往事不堪回首,重温旧梦就到此为止吧。明日起,她再不会梦见有关“衣衣”与“濯哥哥”的一切。

一道符画毕,偏执的男人并未就此停手,瞪着腥红的瞳,抬手又落下一段摄魂禁咒。

苌濯用同她当年蛊惑自己一样的作态,轻唤:“嬴寒山。”

少女闻声睁眼,眼中神采全无,好像一具被操纵的傀儡。

浓妆艳抹,无事献殷勤,既套了他的真言,他亦要听她的心声。

“谁给的药酒?”

“嫣梨。”

“为何对我用药?”

“想知道你喜欢嬴寒山还是喜欢我。”

喜欢,又是这个万用的借口。

苌濯蔑然勾唇,擒过她的下巴:“现在记起来多少?”

少女的嗓音还带着亭下荒唐后的轻哑,老实应道:“梦里记得,醒来就都忘了。”

苌濯盯着她,心生疑虑:“不记得,为何还要打探?”

“都怪你。”

“怪我什么?”

嬴寒山睁着无神的眼,直截了当道:“你被嬴寒山睡过,不干净了。”

寂尘道君虽然道号里带一个“尘”字,衣角袖边却从不沾染半点尘埃,何曾被评价过一句“不干净”。

苌濯喉间微哽,力不从心解释:“我每日净身。”

“能把童子身净回来?”

“……”

禁咒有时限,苌濯不愿与嬴寒山争辩贞操问题,心底莫名的邪火却无论如何都灭不下去,索性纵着酒意,俯身又磋磨了一轮她的唇。

吻罢,一字一顿质问:“你这次说爱我,是想要什么?”

不必用感情和身体做幌子,爱恨喜恶他本就不懂,想要什么,坦白说便是。

从前不能顺着她的意行事,让她以死相逼,但如今,只要她不离开,江寂尘可以将世间一切拱手相赠。

盗宝,杀人,剜心,亦或是——剖道骨?

嬴寒山闻言先是茫然:“想要什么?”

“直说。”苌濯催促。

“我要做什么你都答应?”

珠泽水润的唇瓣一张一合,看得苌濯眼神微暗。他蜻蜓点水一啄,率先否定了一项:“回落稽山不可。”

提起妖界,嬴寒山不禁联想起聚灵阵中听到的消息:“宋鉴说要娶本届花魁做夫人。”

苌濯臂弯倏紧,双目蒙上一层冷意:“你想同他走?”

“不想。”禁咒控制下,嬴寒山并无任何惧意,“但魁首我还是要争的。”

她唇瓣瘪了瘪:“如果宋鉴想要强行娶我可怎么办?”

“杀了。”苌濯继续磋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