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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濯的身姿清冷,就连声音也冷冰冰的:“不要乱闯。”

嬴寒山回头看向那间房屋,她忽然想起这是以前自己和苌濯生活的地方,现在已然尘封。

他这么介怀当年的事,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当场把她脑袋给砍了?

嬴寒山捂住心口,“仙、仙君可否指个住处?我这副身子怕是没法在今天离开了……”

她故意装出柔弱的模样,青玄仙君吃软不吃硬,看着清冷疏离,其实耳根子很软,这性子让他没少吃亏,可他就是不长记性。

随后苌濯打破了她的幻想:“睡崖边。”

“可、可我怕那些怨灵……”

“崖边有我的金印,邪灵不敢靠近。”

他冷清收回衣袖,再次提醒她:“不要去你不该去的地方,这里没人会护你。”

嬴寒山还想说什么,面前的人已拂袖离去,他的性情变化好大,竟真把自己丢下不管。

她赶紧跟上,“仙君……”

突然一道黑气朝着她面门冲来,她下意识凝起灵力,就在这紧要关头,苌濯凝起一缕金光将黑气打散。

这种魔气嬴寒山之前遇到过,是这无妄山最厉害的妖邪,曾经最严重的一次她和苌濯联手才勉强镇压。

嬴寒山有些后怕,此处危机四伏,如果她强行留在无妄山,只怕崖边的金印也保不住她。

魔气消散,嬴寒山又咳出鲜血。

这次是真的被伤到了。

她想着要不然就先离开,以后从长计议,身前的人忽然扔了一个药瓶给她。

“你内伤很重。”

嬴寒山打开药瓶嗅了嗅,是上好的疗伤圣药,她察觉事情还有转机,故意试探:“仙君既然愿意给我这么好的药,又何不给我指一个生路?等平安渡过,我自会离去……”

苌濯隔着发带看向远处,他还是那般沉默寡言,过了很久才动身,“随我来。”

他带着她来到新的住处,里面只有一间房,外面倒是有一个偏房,就是太过简陋。

还是那句话:“伤好离开。”

那件偏房不仅简陋,而且灰尘扑扑,床铺更是破破烂烂。嬴寒山硬着头皮应下:“多谢仙君,仙君是个好人,一定会有福报。”

显然苌濯不在意什么福报,他留她或许只是碍于门规,不可见死不救罢了。墨蓝色的衣袍消失在原地,门窗紧闭,与世隔绝。

他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样,他以前看书最喜欢将窗户打开,喜欢抬头窗外的景色,平日里也只有睡觉才会关上房门,不似现在。

嬴寒山此时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作孽啊。

自己作的孽,还得自己来还。

她推开偏房的门,灰尘呛得她打了几个喷嚏,皮肤也又红又痒,痒得她心烦意乱。

她想到以前的苌濯对她多好啊,取出心头血耗费半身灵力,就为了让她看一眼桃花。在外面冷心冷清,到她面前还会露出小意温柔的一面。

嬴寒山想着想着就入了梦境,她梦到柴火“劈里啪啦”地灼烧着,苌濯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半跪在她脚边温酒,他垂下的眉眼尽是温柔。

青玄仙君怎么会这么好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

她像往常一样将手心附上他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她手心如蝴蝶一样扑扇,他抬起头,目光不带杂色地看着她。

这样一双眼睛,换了谁也把持不住吧?

朦胧中,嬴寒山记得他右边耳朵上有一颗小痣,她喜欢用手去揉搓,搓得他耳朵红红的,像一朵漂亮的桃花……

嬴寒山:……

“不,鸦鸦,我觉得不管怎样它和苌濯都不是父子关系。”

谁把孩子随手送人啊!

“哦……那这是什么?头发?手指?如果把这个插到地里,能再长出一个军师吗?”

可能是头发吧但是这么说的话昨晚苌濯不就是在噼里啪啦地满帐篷掉头发吗。扦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