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师姐没有怪你。来,我先扶你去休息。”
嬴鸦鸦双腿还在发软,止不住地颤抖,一小段距离走了好半晌才到。
灵溪扶着她在树下坐好,取下树干上的剑交还给她,道:“没事的,别担心,师妹底子还在,只是前些日子受到惊吓才会如此。或许休息一段时日就会恢复从前了,师妹不必急于一时。”
这话温柔耐心,却半分也没有安慰到她。
嬴鸦鸦将剑放下,伸手抓紧了灵溪的衣袖,紧张道:“若我一直无法恢复,会被逐出师门吗?”
灵溪愣了愣,随即笑着道:“师妹这是杞人忧天了,怎么可能恢复不了呢?师姐相信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握着衣袖的手缓慢松开,嬴鸦鸦眼睛一黯,垂下眼眸,勉强笑了笑,轻轻道:“嗯,师姐说的是,谢谢师姐。”
灵溪离开,远处几个弟子偷偷看她几眼,似有若无的议论声飘进她耳中。
“你说嬴鸦鸦师姐怎的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般飒爽利落,如今连剑都握不稳,还差点伤了灵溪师姐。依我看,那剑法甚至不如我了。”
“师兄不是说了吗?是因师姐被妖兽重伤,惊吓过度,心神不稳才会如此。”
“可被妖兽重伤的同门之人不在少数,也不见谁惊吓过度。再说嬴鸦鸦师姐除妖经验丰富,怎的只有这次出现意外?”
裙子上的轻纱逐渐被主人攥进手心,捏出了褶皱。
嬴鸦鸦低下头,装做没有听到。
远处还在继续。
“那谁知道。说来你可有听说,昨日奉吾叛逃,在山下挟持了嬴鸦鸦师姐呢。”
“当真?奉吾只是低阶弟子,嬴鸦鸦师姐竟连他也敌不过?”
“千真万确。若不是奉吾挟持了嬴鸦鸦师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又何至于惊扰师兄亲自出手。”
“你说,如此下去,嬴鸦鸦师姐会不会变师妹?”
“……”
随着几声低笑,议论的弟子终于走远。
嬴鸦鸦闭了闭眼,骤然松开五指,轻吸一口气。
方才灵溪并没有回答她最后的问题,只是一味地安慰她。但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她不可能恢复从前了。
她握不稳剑,施展不出灵力,遇上奉吾这样的低阶弟子都毫无还手之力,若是离开宗门遇到妖兽……她不敢再想下去。
这些时日她屡屡向苌濯示好,可他对她的感谢毫不在意,对她的东西拒不接受,对她的态度也无一丝变化。
苌濯,苌濯。
到底要怎样对苌濯,他才会对她动情?
*
“寒山姐姐?”
嬴寒山下山至山脚时,听到声音,不由一顿,闻声望去。
一名约莫四五岁的男孩半躲在树后,他脸上沾了一层灰,一身衣裳也脏兮兮的。
看清她后,男孩从树后走出,望着嬴寒山,抿了抿唇,小声又委屈道:“姐姐,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嬴寒山愣了愣,走到他面前轻轻蹲下:“你认识我?”
“姐姐?”男孩亦愣了愣,眼里露出迷茫,“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川。”
“我……我昨日撞到了头,许多事都不记得了。”嬴寒山说话的同时伸出手,用衣袖为他擦脸。
小川极自然地仰起头,乖乖由她擦,眼睛亮得一丝阴霾都没有,信任感十足。
她继续问:“我之前,是不是答应了你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小川歪了下头,微有困惑,但还是听话地解释起来:“我是在路上遇到姐姐的。爹爹几乎不回家,我听娘亲说他在行云宗,便出来找爹爹。”
“出门后不久遇到姐姐,姐姐说正好同路,便带上我一起了。”
他说了几句停下来,想了一会儿继续道:“昨日姐姐将我留在山下的小镇,说会上山帮我问爹爹的下落,无论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