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衣袖,执笔作画。
那年桃花开得极好,只是漫天桃花色都不及女子笑意倾城。
她抬起头看到从屋中走出的他,弯了眼睛,笑得温柔:“苌濯,你看这幅画好看吗?”
山中景色皆被收入画纸之中,虽是静态,却生机盎然,鲜活无比,更有一片桃花瓣几乎要破纸飞出。
他看得心动,点了点头,她又问:“你想不想跟我学作画?”
他继续点头。女子便握住他的手,从如何执笔开始教起。
后来,有修士闯进山谷,大火葬送了一切。
……
苌濯猛地闭了下眼,握紧了拳。
待睁开眼,目光触及嬴寒山,垂在身侧的手忽而缓缓松了力。
眼前的少女一身朴素白裙,清姿不假铅华,无花可比芳容。
青丝垂下,她执笔的模样温柔宁和,他的心忽然因为这一幕得到了几分平静。
若你对奉吾的孩子都可以如此用心,那是不是也能……
他眸中戾气散去几分,静静垂下眼眸。
雷声响动,大雨落了下来。
青石板被雨溅出水花,嬴寒山手中的笔停下,她抬眸望向半身在外的那人。
他正望着屋外,身上半边黑衣颜色重了些,已被雨打湿。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情绪难辨。
“你要不要进来一些躲雨?”
“不必。”
嬴寒山也不强求,复又低头画符。
雨又密又急,很快下成了水帘。
小川换了干净衣裳出来,嬴寒山已经制好了五张符纸。
她轻声细语教着小川如何使用符纸。
“学会怎么用了吗?”
“学会了!”
他连连点头,将符纸贴身收好,屋外的雨仍没有停。
小川取出先前买的点心,递给嬴寒山:“寒山姐姐,你吃。”
她正欲摇头,余光看到一角黑衣,顿了一下,再次看向那人:“你要吃点心吗?”
虽然他言行怪异,让人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可终归他救了他们。
回答还是熟悉的两个字:“不必。”
两人都不吃,小川也不好意思吃独食,将点心分成两份,一份装起,一份递给嬴寒山:“姐姐,你留着回去吃。”
嬴寒山将点心推回,摸摸他的头:“你还要回家,留着路上吃吧。”
这场雨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多时便停了。
雨后初霁,路面多出几个深浅不一的水坑。
嬴寒山牵着小川走出成衣铺,看一眼天色,蹲下对着小川道:“你现在回家,天黑之前能到吗?”
“能到,姐姐你放心吧。但是……”他眼神闪躲地看了下不远处的狼头,“我怕。”
嬴寒山反应过来,笑了笑:“那我送你一段路。”
路过狼妖,它尸身下的血被雨水冲刷,只有狼头上一双圆睁的眼依然可怖。
小川紧紧盯着脚下的路,更用力地拽住了她的手。
又走过一段路,彻底看不见狼妖的尸体后,嬴寒山弯了腰对小川道:“好了,快回家吧。”顿了顿,轻声叮嘱道,“这里危险,以后不要再来了。”
小川似懂非懂,张了张嘴,却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眼睛骤然瞪大,随即身子一软,闭上双眼,径直向嬴寒山栽去。
“小川?!”
嬴寒山慌张伸手扶他,身后响起那人冷冷的声音:“他无碍,只是晕了。”
“是你做的?”她抱住小川,转头看他,“为什么?”
“我猜你不希望接下来这些话被他听到。”
他抬脚踢起地上的那把刀,伸手握住。
刀尖渐渐对准小川。
苌濯眸色森寒,一字一字道:“嬴寒山,你错了。”
“我并非救他,我是要杀他。”
阿姊不太擅长整理东西,嬴鸦鸦偶然听过她的人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