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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十八岁,十九岁,至多二十岁。那是一位少年人,目如点漆,马尾高束,拢着银青色的玄铁冠。一身绀底黑罩衣的劲装,背后露出把长剑的轮廓来。隐隐有青光在那未出鞘的剑上盘旋,像是有了形体的风。

他眼神明亮地向着军帐内晃了一晃,对上嬴寒山的视线。

“啊,您别怕,我是来找人的。”少年人笑着说,抓了抓头发,“这位将军,是嬴寒山嬴将军吗。”

“正是,”嬴寒山答,“你是何人,擅闯军营?”

少年人站直了:“啊,是就好,我还怕惊扰凡人被师尊怪罪。”他回手骤然抽剑,青光在一瞬间炸开,满室剑的铮鸣。

“观剑楼剑修周政,前来除魔卫道——”

“尔宜速赴死!”

第 116 章 少年剑修

那剑拔出来的瞬间,满屋凡铁都随着它的清光嗡鸣起来。剑气极刚极烈,剑锋未至而罡风扫过的地方毡布碎裂,夜风从豁口中涌入。

那少年剑修仿佛在几个吐息之间与剑融为了一体,望向嬴寒山的眼睛有种无机质的澄澈。他翻手挽出一道剑花,飞身而起剑锋直取她咽喉,烈风,火焰,雷霆,一切纯粹而毁坏性的力量将空气向内挤压,又顺着锋刃寸寸爆裂开来。

那些吞噬血肉的枝蔓一瞬爬上嬴寒山的肢体,峨眉刺旋出,飞旋的刃段格柱压向她的剑,铁与铁交错发出尖锐的嘶嘶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有火星从中窜出。

少年的剑法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只是蛮力,只是杀意,他身上迸发而出的剑意烈阳一样不可抵挡,呼啸着要将眼前人压碎。剑锋外挑,一支峨眉刺被打飞甩出。

反转

常叔一步步靠近,嬴寒山后面就是湖,退无可退。

“等等——”

嬴寒山往声源处看去,她知道,是重令来了。

或者说,是苌濯。

嬴名地嬴寒山就不害怕了,常叔也停住了脚步。

月悬寒头,树林荫蔽,重令站的地方看不见一丝光。

“常叔,你问过她的选择,那怎么没有问过我,问我究竟想怎么选?”

苌濯慢慢从阴影处走出来,从袍底一点点晕染上月亮的光辉,洒上银白。

嬴寒山攥紧掌心,喊了一声“重令”

,心中却是在不停地打着鼓。

重令没有看向他,而是依旧对常叔说,“自小你就教我远离人,人妖殊途,可你又要我融入人群,这不是很矛盾吗?”

苌濯虽是在重令的身体,自然地有了他的记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眼底是一弯皎洁的明月。

他望向月亮,清冷淡漠,孤傲地望着世人,月亮不懂他们的情爱仇怨,自古以来便只是一轮明月。

常叔一生纠缠于情爱,身在情爱,困于情爱。

“那你是什么选择?”

常叔敛了神色没有转身,但是望向嬴寒山的眼神仍旧凶狠。

嬴寒山突然觉得浑身一轻,从林锦的身体里慢慢出来,像是灵魂出窍的感觉。

然后她就看见重令就是苌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脱离那具躯体,却无动于衷。

现在,那具躯体,是实实在在的林锦了。

“重令,我不愿意与你在一起了。”

嬴寒山虽脱离了身体,可整个人却是以一种虚无的状态停留在了一旁,她听见林锦的嘴里说出了这句话。

“你是妖,我是人,终究是人妖殊途。”

“而且——”嬴寒山眼睁睁地看着林锦嘴里冒出一句句不合她真心的话。

她在林锦的身体这么多天,若是说没有半分察觉到她的心意是假的。

林锦,是真的喜欢重令的。即使她是个初尝情爱娇生惯养的小姐,但她对重令的心却是璨若星辰。

“而且——我对你只是一时好感,心血来潮……”

苌濯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够了——”

常叔和林锦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