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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样品强度也很低。

至于怪物则更没人见过,一直问到城里一个雕石像的匠人那里,才隐隐约约问出了一点信息来。

“这个东西是金石上雕的纹路呀,”他指着嬴寒山凭着印象在纸上大致描摹出来的那朵花,“这花画得不对,正经不当是这样,花瓣少了很多。”

“真正的这个花,有一百零八瓣,叫做什么?叫做百叶莲,是刻在法器上的。”

“极乐至上妙法,人中芬陀利华。”

第 69 章 刻石旧事

大白莲花,或名芬陀利华,是个佛教概念。人说夸人漂亮,会说你美得就像一朵花,佛教也这么夸,还特意指定了花的品种:你这人真好,真是一朵响当当的大白莲。

不知道二十一世走在街上这么夸人会不会被打。

这个东西对懂的人来说就是个常识,不懂的人问破大天去也不知道是什么。

所以嬴寒山问了这么一圈,最后才从一个雕过佛像的石匠口中问出来答案。

苌濯随身佩戴的是那把白泽礼剑。

但礼剑也是剑,它开过锋,出鞘时剑光凛凛。尺水白虹在空气中旋出一道雪光似的圈,就这样轻轻搭在刚刚还在唾沫横飞的家主的肩膀上。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似乎很期待他撞上去溅她一身血一样。坐在她手边没敢起来也没敢吱声的人甚至看见嬴寒山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酒器,仿佛在判断一会能不能把它抄起来洗一洗手上的血。

被剑搭在脖子上的这位十分硬气,他硬气地直着上半身挪动脚步,好像要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姿势,站直了痛斥这个跋扈无礼的武者。但他的腿显然比他的嘴要软,移动的这一下打破了本就脆弱的平衡,一身华服坠得他腿一弯,噗漆一声就给她跪了下去。

即使跪了下去,脖子还是梗着的,不错。

屋外的侍从还没反应过来,沉州军甲士们已经应声而动,一瞬间兵器出鞘声脚步声齐齐涌上来,笼罩住这个温暖而光明的宴席现场。

席间嘈杂戛然而止,站着的人想要退回去,坐着的人想要钻到桌子底下,只有嬴寒山还提着剑站在大厅中央,眼光冷冷扫视过每一个人的面孔。

“我若是在这里杀了诸位,”她笑着问,“有何结果?”

有何结果?他们死在这里,家中仍旧有家眷,有部曲,会为惨死在外的长辈主人报仇。孩子们会继承他们的位置,头缠白麻眼眶发红地发誓与这群沉州人不共戴天。

所以呢?

他们看着她,看着这个身着锦衣手提长剑的女将,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

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他们记恨不记恨她,他们的家族是否会和她作对。那双金色的眼睛并不狂妄,也没有手握兵权的傲慢,它阴燃着一股不祥的火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桎梏着它,才让它没有从她身上蔓延开来,灼烧她周围的一切。

你冷静一点先别砍了我们,好歹我们能出人出钱出粮,你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先放下剑和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

嬴寒山看向说话的人,她脸上写着四个字,莫名其妙。像刚刚说出这通话的不是人,是什么鸟什么动物一样。

“你抛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筹码,”她轻轻抖了抖手里的剑,像是在抖掉上面子虚乌有的血迹,“你们的帮助,我原本不需要你们的同意就可以拿到。”

可她从未承诺过。

“我曾经一个人敲开了沉州蒿城附近所有坞堡的大门,那些坞堡的主人有些脑子清醒,有些不清醒。脑子清醒的还活在淡河附近,不清醒的没有人再见到他们了。”

嬴寒山垂下拿剑的手,剑尖轻柔地在跪下那个人的膝盖边晃来晃去。

“我可以在这里杀掉你们,杀掉你们的孩子,家人,你们手下每一个为你们拿起武器的人,甚至不需要多少兵力。以后再有人在我好好说话的时候想不讲道理,他们就会想起你们来。”

死寂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又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