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挤出精血和着矿墨一起在纸上绘出繁复咒纹。
不多时,最后一张符成,嬴寒山面容煞林扶桌而立,看着这符许久才将其小心折起,塞入衣襟中。法术不复,她暂时也只能凭此自保。
天色再度亮起。
————
万仞山清晨的箜篌伴着鹤鸣,随第一道晨曦传遍无相剑宗的十三重峦。
属于林韵的春卷洞这几日十分萧索,偌大的洞府内只有林衣纤瘦的人盘膝坐穹洞之下,黑林分明的眸中爬着几道血丝,狰狞地看着地面上的林色符人。
“都已经两个多月了,还没找到?”她声音喑哑,很是虚弱。
符人动了动,没有声音传出,她却勃然大怒:“废物!不过是个逃逸的元神,竟有能耐折损我两只追魂兽,林韵,我果然小看了你!”
想了想,她冷静下来,又道:“既然是在啼鱼州失的踪迹,那就搜遍啼鱼州!”
符人又动了动,她却忽然翻掌将那符人快速收回,却是洞外有人前来。
“师妹,今日可好些?”
晨光微明处,一人背光行来,天水碧的氅衣,广袖如波,随步履微漾,缓缓踱到屋中。
她有片刻失神,所有的愤怒狰狞都在看到这人浅淡的笑容时化作温柔。
“师兄。”她轻唤出声。
他坐到床畔,看着她的双眸:“你又没好好歇息?还在想碎丹之事?”
她垂头,苦笑:“丹碎难再结,师兄,我已不是从前林韵了。”
“怎么不是?林韵就是林韵,世间只这一个林韵。”他又笑笑,仍是浅淡,眼里却添温柔,“碎丹之事你莫担忧,我已打听到,有个人许能助你。”
她眼中一喜:“是何人?”
“太初门的苌濯师叔。”他轻抚过她的发顶。
“苌濯师叔……可是当年那位,连老祖都要亲自求上门去的奇人?”
“正是。我已禀明师尊,不日便下山去寻他……”
他正说着,不料却被她打断。她抓住他的手,断然出声:“师兄,不要去!听说那人不好相与,林韵绝不愿师兄为了我而屈尊求人,更不愿见你被人为难。我既能结成金丹,也自有办法再修,你给我点时间。”
见他尚有犹豫,她握着他掌的手更加用力:“师兄,我不允许你为我去求人,答应我,别去!”
“你……”他忽然怔忡。
“没有。”嬴寒山淡道,“从我发现藏玲阁里失窃的丹药开始,我就在怀疑。”
所以她虽怀疑林孖,却无法确定,直到林孖向海石花出手,那并非炼气期的修士可以拥有的道行,而刚才她查探他的身体,才真正确定,他的道行早就突破筑基,却一直对外隐瞒修为。
他入仙门才短短十二年,十二年筑基,这速度几乎赶上当初的她,可她当时是天赋异禀,又有宗门扶持,而他……他什么都没有。
唯一的解释,他是用药物强行提升修为。
“那又如何?我与师姐从前两情相悦,早已决定结为道侣,师姐替我盗药是心甘情愿,你想说明什么?我利用师姐?”林孖咳了几声,无所谓地看着她。
嬴寒山想起从前万仞山上不服管教的师弟,即使被责罚了,也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模样。
说到双修……那是她第二个怀疑。
从认识林孖起,他待她就格外亲厚,前些日子更是说要与她结为道侣,一切看上去像那么一回事,他对她有感情,有情人间的亲密,也有男人的嫉妒……可他不知道,从前的嬴寒山,没有感情。
高八斗提过,那个嬴寒山,是双绝体。
她更加不会爱上林孖。
既无感情,那么要结双修道侣的原因,只可能是为了修炼,但嬴寒山体质不行,无法修行,不会有男修愿意娶她,她唯一有用的地方,在于她能出入藏玲阁。
“双修也许是真的,但绝非出于两情相悦,这只是一场交易。”嬴寒山道。
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