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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才……你的死期到了!!”

说罢,便冲那吓傻之人张开了血盆巨口!

“等一下。”嬴寒山远远喊了一声。

水鬼目眦欲裂,眼珠恋恋不舍的耷拉下来,望向了这边。

心理承受能力不太行的小弟子,已经开始干呕了。

嬴寒山突然用剑划破了手指,让玄铁剑灌注了灵力和血液,向着桥上飞驰而去,嗖嗖几声,光芒闪过,便篡改了十张符箓原本的形态和阵法!

嬴鸦鸦发觉不对:“嬴寒山你要做什么!?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商议,张有才不能轻易死掉,赏金还没……”

只见她旋身而退,双手结印,扬声喝道——

“破!”

十张符箓,不同方位,顿时接二连三的将安泰桥炸了个粉身碎骨!

“我从未这么想寒山。”他说。

“你与我有什么不同呢?谁允许你这么想自己?”

谈话不欢而散,苌濯默然地坐了很久,合手对她道歉之后默默离开。嬴寒山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太重,但已经来不及再叫住他。

一片叶子被风揉下枝头,掉进嬴寒山面前倒数第二个杯子里,它像是琴一样轻微地颤鸣起来,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似乎不是普通的杯子,当杯子里的水震动时,所有近邻的杯子都跟着一起发出琴一样的嗡鸣声。

嬴寒山拿起那个最先开始震动的杯子,注视上面正在颤抖的叶片。

第 42 章 蒿城水战(四)

河口那支船队拿锁链把船全连上那天是个响晴天。

河面上几十里无雨无雾,一眼能看到天尽头。暨麟英站在船头,平静地注视着河与天空相交的那灰白的一线。

他在等。

失败来自于一无所知,战争双方中,对对方了解得比较少的那一方总陷于劣势。

所以揣摩对方将领,了解对方将领是战胜对方的必要条件。暨麟英不敢说自己多么了解对方,但他确信今天他会再次见到那个人。

那一线灰白上逐渐浮现出了影子。

仍旧是一叶扁舟,仍旧是披蓑衣戴斗笠的人。

嬴寒山或许明白此行要教给她的道理了——这是要根治她的洁癖。

原本见了这模样扭曲瘆人的水鬼,嬴寒山或多或少有些畏惧,但如今自己浑身粘腻,脏得要命,秉寒弟子标志性的一身白变成了大花布,那些胆怯刹那一扫而空,火气飙升!

“……水鬼,你死定了。”她几乎是颤抖着骂出来的。

此话一出,肩头鬼怪顿时发出的桀桀怪笑,问道:“水鬼?原来我现今竟是个水鬼,嘻嘻……嘻……你这小孩儿怎么不怕我?

她耿直又绝望的道:“之前也是怕的,但现在是又怕又恶心。”

嬴寒山略一挣扎,忽觉她的双脚被一股力量限制,好似千万只鬼手紧紧拖拽着她一般,双手手腕也受到掣肘,半点移动不得。

水鬼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和困惑:“恶……心?”

湿淋淋的长发好似蛛网密布,在嬴寒山脆弱纤细的脖颈处纠缠着,不知何时便要发力将她活活勒死!

是她轻敌了。

嬴寒山强压不适道:“小镇里近来接连有无辜村民横死荒野,死前受尽折磨,形态扭曲,又皆是无头之尸,你可真是好手段。”

她看样子不过十八岁,却是比八十岁的人还要镇定自若。

这气度从容的模样,直接碾压了先前来“斩妖除魔”的一干江湖道士,白衣松纹天生便带着矜持清贵一般,引得邪祟下意识要顺着嬴寒山的话音走。

“人脑鲜美……你不解其中滋味,也是正常,桀桀……”

水草似的湿发敲了敲嬴寒山的脑壳,好像在试探要从哪里直接掀开享用似的。

“水鬼生前是人,化作了鬼,便低级又鄙陋,果真如此。”嬴寒山说了一句风凉话,“残害生灵,也无怪乎有人要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