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演技、技拙劣……”蚀骨灼心的烟雾与花粉摧残之下,她死咬牙关,眸底全然是轻蔑,“演技拙劣,令人恶心。”
“拙劣?”苌濯轻轻一哂,“这又如何?别的地方管用就行,你不是很喜欢这张脸么?如今你日思夜想的苌濯哥哥近在眼前,还与我故作矜持?”
媚骨花粉的药力上来,着实让嬴寒山这摒情除欲的修道之人受不住,她怒不可遏:“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怎么,你不就是喜欢张口闭口的、叫人家苌濯哥哥么?”
那满脸邪气的英俊男子蓦地捏住她下颚,笑得眼眸弯起,“来,让哥哥疼你。”
这秉寒仙山小弟子的自制力委实让人惊愕,花妖若是能吸干了她,必然功力大增。
“疼我?”
嬴寒山冷嗤,眼底迸发出了霜雪似的冷峻,倨傲无双:“你配吗?”
十四岁到十八岁的嬴寒山,变化可谓天翻地覆,从个黑瘦干巴的小丫头成了个身段窈窕、粉面寒腮的标致小美人儿。故而,她断定,苌濯在红菱小镇的时候并未认出她,还当二人是偶然初识。如今眼前的苌濯倒是将所有前尘往事都记了个清楚,且举止轻浮,一看,便是个假的。
因为无论是曾经那个飞扬跋扈的小公子,还是如今这个温柔内敛的二公子,他都不可能对嬴寒山如此轻浪不堪。
“你——”
“等我吸干了你,你就张牙舞爪不起来了!”
“苌濯”面目一变,将人牢牢禁锢在怀中,狠狠捏住了她的下颚,猛然俯首向嬴寒山那嫣红唇瓣凑了去。
“铮——”
就在此时,一声穿云裂石的琴音,蓦然间飞驰而来,金光横扫,赛刀胜剑!
女人的声音像一只水鸟一样冲天而起,随着这一声,竹排急速滑向船只,船上人抛出勾爪勾住船舷,用钩镰把船上人叉下来。
刀在这种时候就像匕首一样力不从心,枪也失去了它的作用,唯有那些绑在竹竿上的尖刀像是死神的手指,所到之处一片飞血。
“白门匪,白门匪啊!”船上有认出他们的人惨叫,所有湿淋淋,披发赤肩的男人女人们都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的方向。
不,我们是白门军,是以后会有将军,会有旗帜,会为天下所知的白门军。
没有人能再拿我们当做炮灰,没有人会再饿死我们的孩子,烧死我们的老人,抢走我们的丈夫或者妻子。
林阿兄说,只要胜了,只要胜了这一仗——
——白门人从不惜死!
第 36 章 what does the fox……
也有拿着勾爪的年轻人没有躲过刀剑,被嗤地一刀捅进去,从船上坠进水里。
他身边的人回过头去嘶声地喊一句什么——多半是将死者的名字,用只有他们能听懂的语言。
坠在水里的人轻轻眨一眨眼睛,碧绿的河水覆盖上他们的脸颊。
所有的江河都通向大海,所有死去的儿女都重归母腹。
岸上押运粮草的骑兵终于反应过来,职业士兵在袭击面前仍旧保持着极快的应变能力。
“好啊……看来你我恩怨,今日可以做个了结了,你既主动送上门来,”嬴鸦鸦也是个不长记性的,受罚多次也不知悔改,她森然眯了眯眼,提剑而起,灵气大盛,“我便往死里打了!”
“铮——”
嬴寒山手中的玄铁剑亦是寒光暴起,映出了一双点墨妙目,此刻明亮而凛冽:“废话少说。”
若说先前都是小打小闹,那么此刻便都是彻底发了狠。
枯叶阵阵卷起,二人皆是分毫不让,杀得昏天暗地,流光四下飞射,成群麻雀自林中飞振翅起,金石之声铮铮乱响,两剑相击火花四溅。
落叶飞花误入其中,当下便让强悍的灵流震得粉碎!
“完了,怎么办,真的打起来了……”一旁的两个人站在那里彻底麻爪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