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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濯额前碎发微乱,双目圆睁,难以置信这是嬴寒山对他说的话,但当看到她面红耳赤,呼吸紊乱的时候,才醍醐灌顶,后知后觉。不能碰,不能碰,越碰越难捱。

“……对不起,嬴姑娘。”

嬴寒山快要发疯,咬牙低骂了句:“你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苌濯委屈:“……”

“桀桀……你们二人可真有趣……”

也不知霁华究竟躲在哪里,但一定无时无刻都在暗中窥伺他们。

她的声音带着出奇的蛊惑力,幽幽道:“小姑娘,我瞧你忍得比谁都难受,老姐姐我都可怜你了……心上人就在眼前,好歹你也要上去亲亲他吧?他不会拒绝的,只要亲了,难受的感觉就会慢慢缓解了。你脸皮怎么这样薄,还是说,你不喜欢这……”

“孽畜当死!”嬴寒山从未受过这等侮辱,羞愤至极。

“——噫!你这死木头疙瘩!我本就是个孽畜,既然你这般说了,我就把你们抓了去,逼你们二人天天在我眼前合欢,为我取乐!”

“你……”

她理智渐渐崩塌,气得冒烟:“你当谁都同你一般不知羞耻?!亏你高居花王之位,竟是个如此轻佻放荡的货色!”

嬴寒山哆哆嗦嗦,双眸赤红,怒极了,恨不能立时杀了她,素手在地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却绝望发现……她的玄铁剑早就断在了秉寒仙山。

忽然,指尖无意触碰到了苌濯的手,她被烙铁烫了似的,猛地撤手!

“咦,你们原来不是道侣?”

霁华好似吃软不吃硬,又好像是看惯了情-欲高涨的修士信仰崩塌,让嬴寒山骂了,却是没有半分恼火,反倒是疑惑道:“那这位小公子一瞧见你要被亲,就疯了似的奔过来,那么怕你吃亏的样子……”

雾气又缓缓蒸腾了起来,速度弥漫太快,令人反应都来不及。

苌濯在慌乱之中,正欲再弹奏乐曲,却发觉灵力受阻,不由扬声道:“你赶快闭嘴!”

“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性情不同,在这方面,却是出了奇的一致……”霁华咯咯淫-笑,“两个小娃娃生得好看,又这般有趣,不把你们关起来,简直对不起老娘——”

媚骨花粉在光晕之下,流光溢彩,魅惑诡异,如一阵风似的扑面而来——

嬴寒山刹那间瞳孔缩成一点!

在那花粉如星辉般落下的瞬间,她猛地让人摁在了怀里,严严实实的没有受到半分的妖气侵蚀。

“苌濯!!”

她的意识,犹如茫茫海面的浮木,惊涛拍岸,海浪如雪,便将那蓬草般脆弱的神经拍得粉身碎骨。

“喂,醒醒……”

“天啊你看她,怎么唇瓣这般嫣红,定然是涂上去的口脂!”

“脸颊也白皙非常,要不我们用水将她泼醒算了,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刷了三四层的粉!”

“还真就不信,新来的小丫头如此天生丽质……”

窃窃私语汇集成流,牵扯撕拉着人的耳膜。

好像是七八百只鸭子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聒噪个不停。

这是哪儿?

他们……又是谁?

嬴寒山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处何地了。

一个身着碧绿长衫的男子叫嚷道:“哎姐妹……咳咳不是,哥哥们,她醒了!这小道姑醒了!”

身上的松纹弟子服依旧规规整整,嬴寒山满心戒备的站了起来,踉跄一下便稳住了身形。

她惊喜的发现,那蚀骨灼心般的感觉荡然无存了。

然而面对这满屋子乌鬓轻衫,唇红齿白的男子时,她还是怔了一下:“请问这里是……”

电光火石之间,便晓得这是霁华的地盘了,她烟眉倒竖,一把抓起来了一个粉面男子:“赶快告诉我,苌濯在哪?!”

男子尖叫一声,矫揉造作道:“哎呀什么叔啊婶啊的,放开我,你这臭女人,凶死了!”

嬴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