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陆离保证道:“孟德兄放心,离绝不为那无用的刺客之行,也不做无用的口舌、意气之争。”
但很抱歉了曹老板,不搞事情是不可能了,毕竟我已经准备离开洛阳了,现在就差一个机会了。
指望别人给机会,如何比得上自己给自己机会呢。
陆离保证的模样看起来很真诚,曹操心中不好的预感也非常真实。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会之时,昨天对他保证了的陆离当庭便道:“先帝之嫡子现既已为弘农王,实在不宜于宫中久留,臣请迁弘农王及王太后既刻前往藩地就藩。”
董卓一派的都准备要杀人了,怎么可能让他们离开,自然是要出言反对的。
陆离却说:“董司空之前以伊、霍自比,昔日霍大司马废帝为海昏侯,可未曾让对方久留京内,董司空如今强留弘农王及王太后,离不知司空意欲何为?!”
董卓看起来是真的被陆离烦的不轻,还是其手下李儒站出来代为解释道:“侍中误会,司空只是怜惜弘农王年纪尚小,藩地再好,何能与洛阳相比。”
这个解释在陆离听来完全就是屁话,他面带讥讽道:“正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废立既定,何有让其久留洛阳之。博士为弘农王郎中令,如今这番言论,也不知这洛阳到底是对弘农王更好,还是让郎中令更为眷恋不舍?”
李儒拱手回道:“侍中此言实在无稽,儒已言,此尽是司空爱惜先帝之子,在这件事情上,侍中当解司空之心才是。”
陆离冷笑:“是吗,博士说的倒是好听,我只怕司空名为怜惜,暗藏杀机。”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忍不住为陆离捏了一把冷汗,就算这是真的,可是这种事情是可以拿到明面上说的吗。
他们暗叹陆离的大胆,也不免小心观察董卓的反应。
就从对方现在的状态看,他是不是对刘辩暗藏杀机不确定,但他现在绝对是明着对陆离怀有杀心了。
陆离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风险,但他昨日不动作已经引人侧目了,今日若是还没有动作,这人设都要崩了,这难道就不致命了吗。
况且这里面只要操作的好,就是一个离开洛阳的最佳机会。
事实上按照他一开始的设想,他本以为自己当初与卢植一起站出来反对的时候,就会跟对方一样被贬官,到时候顺势便可以离开洛阳。
可谁知道卢植是真的被贬了,自己却没有。
别拿什么天子近臣来说事,这董卓连天子都已经换了一位,难道还会拿天子近臣没办法吗。
陆离一时之间都没搞明白对方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现在既然依旧为官,那这件事情他就不能不说。
至于危险,什么事情不危险,这乱世你在家躺着都可能被感染瘟疫呢。
如今借着这番话逼得董卓暂时不能杀刘辩他们后,这还不算完,陆离也没有停下今日的作妖行为。
戳完了董卓的肺管子,陆离又一杆子打向对方的心肝——兵权。
“司空昔日为护帝驾带兵入洛阳,如果陛下已非昔日之陛下,司空之兵似乎亦非昔日护驾之兵,而为扰民之匪徒,不知司空可知否?”
董卓冷哼一声,他清楚自己在口舌之利上未必是陆离的对手,也没有准备一次两次的都辩不过就掀桌子。
这次依旧是手下李儒帮忙解释道:“军中有自西凉而来之人,边陲之兵常年守卫边地,难免不通京中礼数,以匪徒论之未免太过。”
陆离同样冷哼一声:“博士倒是会避重就轻,我倒第一次知道奸淫掳掠只是不通礼数,难以称匪。”
“莫不是他们在司空账下之时一贯如此,让尔等习以为常,才会不将此番作态看在眼里。还是说司空如今诸事杂乱,无暇管,以致于竟对此一无所知。”
大家看着风度翩翩,好看的让个宫殿都瞬间更上一个等级的侍中,只觉得第一次意识到对方口才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