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起火这个词条的热度迅速猛涨,此刻正盖过了其余娱乐新闻稳稳钉在热搜榜单第一位上。
但程舒逸还是敏锐意识到了不对。
即使再不压热度,能在半小时都不到的时间就能扩散到这样的程度,这则新闻背后一定是有推手在做的。
对方应该是娴熟老手,不然不会操作的这麽顺利。
官博的报道没什麽看点,蓝底通报,只是基本介绍了火势和伤亡,在报道出来时老宅子里的火势就已经控制住了。
程舒逸点进相关词条,看见了一些视频和图文。
曝光的视频里被烧得乱七八糟的院落中明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那被查封的宅院起火报道里却并无人伤亡。
这场火起的奇怪,不为伤人,似乎就是想点燃些什麽。
程舒逸带着满肚子疑惑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才发现,司听白不知道什麽时候伏在程游历床畔睡着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
都已经上午了太阳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冷白调调的天空底色溜进来把房间也弄成不太开心的阴。
趴着睡去的人背脊紧绷着,仿佛随时都准备着坐起来。
阴恻恻的光影垂在司听白的侧脸,那抹不开心的阴在她眼眉间晕开,原本鲜活快乐的小狗此刻看起来灰扑扑的。
原本满肚子的疑惑在这一刻被压了下去,现在比起刨根问底,司听白更需要好好休息。
程舒逸看向司听白的视线不自觉地变得柔和,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昨夜司听白像小孩子一样闹觉,总是不安稳。
几乎是每隔半小时就会下床看看程游历的状态,时而检查窗户关好没,房间门反锁没有。
尽管她的动作已经足够轻,甚至根本没有弄出过响动,但程舒逸全都清楚。
这几天司听白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或者更早一些,从司听白在做决定将自己的身世公之于众时,她心就已经开始拉起紧张的防线。
那篇关于身世的报道一经发布,就意味着司听白决定站到与自己家族的对立面,她要挑战和面对的人,是与她有着同样血液的家人。
这对于才刚十九岁的人来说,未免有些太过于残忍。
程舒逸心疼的叹了声气,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准备为司听白披件衣服。
可她才刚迈出腿,睡着的人瞬间就惊醒了。
椅子受到撞击在地板上发出刺耳拖拽声,尚未睁眼的人条件反射地弹起。
“谁!”司听白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布满红血丝。
警惕环视一圈在意识到出声的人是程舒逸后,原本竖起来锋利的刺又软下去。
“姐姐……”
看着程舒逸满眼心疼,司听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下头轻声道:“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病房里此刻安静极了,只有程游历仪器的声音在滴滴答。
无声的压抑弥散在空气中。
明明紧绷着的人此刻状态更糟糕,可她却下意识还要来关心自己,程舒逸的心疼几乎要抑制不住。
“笨蛋。”
程舒逸抬脚朝她走过去,将紧绷着的人慢慢拉入怀中:“困为什麽不去床上睡?”
入怀是一抹凉意,长时间久坐让司听白的关节变得有些僵硬,拥在怀里硬邦邦的。
整夜不睡又高度紧绷,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住的。
程舒逸低低叹了声,忍不住用手开始轻拍着怀中人的背脊。
她才十九岁,不该生活的这样累,程舒逸忍不住怜惜,更多的是内疚。
被拥紧的人将头轻轻枕过去,那带有柔和鸢尾浅香的纤细单薄肩头成了司听白的依靠。
“我不困姐姐。”司听白轻轻蹭了蹭程舒逸的肩颈,扬起脸强撑起笑意:“刚刚只是趴了一下。”
她的故作轻松格外惹人心疼,尤其是那双熬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