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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日暄,容璇自睡梦中醒来时,明间内已备好了最后两样点心。

她梳洗过坐去桌前,怀月笑意盈盈将银勺递到她手中。

逢春日里,怀玉斋中又琢磨出了新的点心花样。

怀月逐一为容璇展示:“迎春糕,珍珠玉露团,山茶酥,琼花饼,还有蜜浮酥柰花。”

休沐日甫一起身便有这些精致糕点品鉴,容璇心情不可谓不愉悦。

怀玉斋自江南后重新开在京都,虽不及德丰斋多年的名气,但生意已然不俗。尤其怀玉斋中另辟了江南特色的点心,怀月与铺中师傅们又不断推陈出新,“怀玉斋”的名号在京都越来越响亮。

眼前这几样糕点正合春景,样式更是精巧。那开得层层叠叠的花酥,都叫人舍不得动筷。点心尚未在铺中售卖,容璇作了品尝的第一人。

她先端了那一盏蜜浮酥柰花,这原是她在书中读到的古人喜爱的甜点。不过随口与怀月一提,没想到她还当真带人做了出来。

乳酥加热到近乎融化的光景,雕作洁白的茉莉花的模样,再浇上蜂蜜与蔗浆。

“大人觉得如何?”她还在徐州城中,还伴在双亲身旁。

沐浴完,宫中备下的寝衣为绯红一色,熏了祁涵偏好的香料。

这么多年,倒是未变过。

墨发以两枚金簪固住,容璇顺从地由祁涵横抱起,带去寝宫之中。

“陛下就不怕臣动手?”

这是她今夜唯一一句主动开口。

“自然。”“母后。”祁涵唤她。这些年母亲在宫中的心酸曲折,他看在眼中。

“为人子者,自当是孝为先。父皇崩逝,儿臣定会好生奉养孝顺母后。”

“至于瑾儿……她是儿臣认定的倾心之人。儿臣的后位,从始至终都只留予她,封妃不过权宜。”

“也请母亲,能够体谅儿子的心意。”

茶水渐凉,一室无声。容璇淡淡笑道:“那咱们用膳罢。”

臧夏应了一声,哪知迎面撞到了匆匆忙忙进来通传的小太监,说程婕妤来了。

臧夏嘀咕着,这位程婕妤怎么又来了,她近日来得格外殷勤。

容璇也没想到,下午才完工的暖手抄,这会儿她就来了,便笑着把暖手抄拿给程绣:“妹妹来得正好,我缝了个暖手抄,一个人用不了许多,这副是给妹妹的。”

程绣一见这银狐皮毛缝的暖手抄,一时惊讶,都忘了自己火急火燎来承明殿要说什么,光把它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些遍,不住地赞叹:“容姐姐,你手真巧,这针脚都看不出来,尺寸也合适……我就不会做这些。”

臧夏心里想,娘娘针线活儿好,还不是为了陛下。娘娘每年春夏秋冬都要给陛下缝寝衣,说是宫中绣娘不知陛下的具体尺寸,做的寝衣,有时早上要崩开。这般年年缝这缝那的,针线活自然越来越好了。

那回陛下夜里宿在承明殿,谁知朝服莫名奇妙破损了一处。因赶着早朝,来不及缝补,还是娘娘拿了针线缝好,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缝补的痕迹,解了燃眉之急。

程绣很喜欢这暖手抄,立祁就用上了,两手抄在里头,像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

但她立祁想起了正事:“容姐姐,你或许不晓得,今日,萧夫人带谢小姐进宫了。一下午都在兰梦亭那里游园。”

容璇端茶的手微微一僵。

程绣说:“陛下也在。”

她见容璇轻放下了茶盏,忖度她心间一定也不是波澜不起的,愈发添油加醋,将她亲眼所见的那位谢小姐,讲给容璇听。

她说谢疏云的长相是如何明艳动人,似是寒冬里头开了大丛大丛鲜妍的红牡丹花。

谢疏云的性子是如何率真活泼,这几乎阖宫的妃子都在的场合,她却也能跟这个说两句话,那个说两句话,就算是陛下,她面对陛下时,同样不卑不亢,不骄不纵,应对得体,还很逗趣儿。说了两个笑话,把陛下都逗笑了。

谢疏云的簪戴首饰,每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