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爱天家富贵。
容璇对祁涵纳后宫无甚看法,但若是苏婧涵入宫,只怕自己首当其冲会惹上不少麻烦。
在正厅内喝了一盏茶,容璇借口赏梅,先行由林嬷嬷陪着离开,留下靖平王与祁涵议事。
靖平王府东院有一片梅林,红梅簇簇,馥郁芳香。
容璇拢了拢身上天青色的披风,其上以金丝银线绣着朵朵白梅,倒与眼前景相称。
她在梅林中一处亭子坐下,亭周围种的是梅花品类乃重瓣宫粉,浓艳瑰丽,雍容端庄。
林嬷嬷命人送了新换碳的手炉来,道:“风大,娘娘若觉得冷,不如去暖阁中坐坐?”
容璇笑着道:“我素来不畏寒,无妨。”
此处景致好,她想多坐一会儿。
“王爷钟爱梅花吗?”她道,好奇靖平王府种了这么大一片梅林。
以梅花喻靖平王品格,倒也贴切。
“是……夫人爱梅。”
她说的夫人,乃靖平王的母亲,将军夫人谢柳氏。
谢家败落时,谢夫人为免成为谢将军拖累,在梁帝降旨诛杀后,毅然携谢府老少自焚而亡,全了谢家一门最后的忠烈与体面。
北风起,吹落几朵殷梅。
容璇心上无端地有些沉闷,谢念老人家身体,道:“嬷嬷回屋中歇息罢,不必留在我这儿。”
有糊名、誊录的工序在,女郎们的卷子也能被公正判之。
祁涵为她推动秋千,听得她喃喃自语:“虽未赶上,总不至于我再去考一回。”
帝王失笑:“存够了资历,不妨去做主考官。”
容璇仰眸:“这个倒是不错。”
晚风轻拂,花气袭人。
紫宸殿后殿浴池中同样备好了汤泉水。
被帝王抱至池畔时,容璇匪夷所思:“你不累吗?”
白日里在御书房阅了大半日的政事,她单是在旁看着都觉辛苦。
祁涵慢条斯理解了她腰间系带,答曰:“温泉水自然解疲乏。”
第 74 章 佳节
月色溶溶,花香袅袅。
桂花酒并不醉人,只是叫这温暖池水裹挟着,女郎被抵于池壁间,面颊飞起红云。
一阵又一阵的水浪叫人应接不暇,至于温泉水能否解乏,女郎早已无力分辨。
夜色渐浓,沐浴清爽后披了玉白的寝衣,容璇靠于帝王怀中沉沉睡去。
本以为休沐日可以好生歇息,不料晨曦初现,才过卯时的尾巴,她便自然地醒转。
榻间和暖,容璇侧眸望了一会儿锦帐上悬挂的玉饰,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起身。
她思忖着继续睡去,不过稍一动作,却被身后的郎君就势捞入了怀中,调转了方向压于他身前。
寝衣衣料柔软熨帖,对上他的目光,察觉到变化,女郎眸中原本的慵懒全盘散去。
“时辰尚早。”他道。
“替我呈上去给左侍郎罢。”
自请调任出京的文案早便拟好,一直压在容璇案头。
今晨左侍郎身边的人旁敲侧击问起,她顺水推舟。
崔令史应是,接过容璇递来的疏案,很快去办。
砚台中墨迹已干,容璇望着外间晴空,湛蓝澄澈。
“若是刘兄,此局会如何解?”
午后翰林院内,容璇复盘了棋局。
黑白二子交缠,刘喻审慎观之,不觉凝眉。
他神情是罕有的肃然,良久方道:“若单是棋局,自然有解。可若棋局之外还有局,怕是不易。”
二人目光交汇的一瞬,容璇知道对方已然看透。
容璇笑了笑,正要收拾棋局,刘喻忽而又道:“黑子固然气势如虹,可白子只守不攻,非怀瑜素日品性。”
怀瑜是容璇的字,这般称呼她的人不多,刘喻算一位。
顺着棋盘望去,从棋局伊始,白子步步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