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写就了一张方子,供御医过目。
……
用午膳时,御书房内,祁涵望着容璇从食盒中端出来的那一碗物什,不禁陷入沉思。
“这是……从前只要我父亲受了伤,我母亲都会熬这碗药粥。”容璇想要辩白一二,“御医检查过食方,并无碍。”
只不过她看着碗中这碗黑糊糊的东西,忽而觉得自己更像是刺客。
刚盛出来时,分明还没有这般难看。
大约是被桌上各色珍馐所反衬的缘故。
容璇默默收回碗盏:“改日。”
祁涵失笑,见她神色怏怏,只以为她在忧心自己伤情,难以成眠。
“陪朕用膳罢。”他道。
容璇依言坐下,午后的祁涵照旧忙碌。
御医来为他换药毕,容璇随御医一同离开。
“去御园走走。”容璇命其他人先行回长庆宫,只留了圆桃陪在身侧。
“世子殿下,这边请。”
侍从出声,容璇抬首,看着出现在眼前三步远的人。
来人着世子官服,身长九尺,样貌硬朗,居高临下看来时极有压迫感。尤其是他目光中的审视,令容璇十分不喜。
容璇并未在宫宴上见过他,却能大致猜出其身份。
福王世子,祁谈。
他奉帝命巡视江左,年节时并未归来。
祁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清冷美人,自是知晓她是何人。
陛下新纳的容妃,果然好颜色。
美人一袭妃色对襟长裙,纤秾合度。肤若凝脂,不过薄施粉黛,容颜盛然,只一眼便胜过他府中所有姬妾。
绣芙蓉的玉带系于腰间,衬得那腰身不盈一握。
“容妃娘娘家中可有姊妹?若是有娘娘一半美貌,孤倒是想纳作侧妃。”
容家门楣不过尔尔,侧妃已然足够抬举。
他毫不掩饰言语间的轻佻,如此冒犯,容璇轻描淡写:“京中贵女如云,世子大可请陛下作主赐婚,何必舍近求远。”
不待祁谈开口,容璇道:“本宫宫中尚有要务,陛下召见,世子也莫迟了。”
她携了圆桃离开。身后,祁谈的目光有如鹰隼,倒不是个空有美貌的木头美人。
就是不知在榻上,是否还能有这般冷淡。
长庆宫正殿内,容璇才坐下不久,内廷女官送来了三日后马球赛的安排。马球赛设于宫中安德殿前,陛下特许容妃娘娘观赛。
红蓝两方中,福王世子祁谈的名字赫然在列,为蓝方之首。
圆桃一惊:“娘娘,是否要避一避?”
御园中之事,娘娘告知她对方是福王世子,嘱咐不得对外提起。
福王世子的名号,她在宫中也听闻过,是长庆宫得罪不起的人物。
她实在担忧:“娘娘,当真要去吗?”
容璇一笑:“去。为何不去?”
容璇道:“但若折了现银,银两轻便,既可免去百姓服役之苦,又可杜绝原有的贪腐之患。”
帝王安静听着,容璇言:“田赋折银时,由官府先行计算好每县需要缴纳的白银数,再由县官下发到每里每户,每户会有一张单子,我称它“易知由单”,单子上清晰写明每户应当缴纳的银税。”
每年的易知由单是她和余知府领人亲自核查定,经手的人不多,皆记录在册,能贪污的余地便压制到最小。
常州府白银流通甚广,以白银代粮食绝对可行。
小小一枚银锭,折抵的却是数以千斤计的粮食。
马车停于田垅外,举目望去几无闲田。
容璇道:“我们下去看看吗?”
第 64 章 吻
春色宜人,才下过几场春雨,田垄间都是湿漉漉的。
草色碧绿,野花氤氲芬芳。远处湛蓝的天幕下还可见高飞的纸鸢,偶尔听得几句孩童笑语。他们散学归来早,聚在一起嬉戏总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