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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赞成。

昔年谢家谋逆一案,父亲虽非主审之人,但却奉先帝旨意,亲自带兵前往镇压,谢家倾颓再难挽回。

就算靖平王能理解父亲身不由己,怕也要和父亲老死不相往来。

容琦铭摇头,为人子者,他亦不明白父亲为何要拔剑向恩师。

即便是朝廷逼迫,大不了称病不出,任由皇帝降罪。皇帝不可能将谢容两家连根拔起,否则谁来守徐州城门。多少人在谢家逆案中落井下石,官运一路亨通,有的是人愿意接手这份差事。

容璇安静道:“父亲去,能给谢家留下最后一份体面。”

又是一阵沉默,烛火摇晃。容璇道:“但我想,靖平王不会领这份情。”

如若父亲不是那般忠于凉薄之主,或许梁帝不会在谢家一案上肆无忌惮。

“我想也是。”

谢氏一脉只余靖平王一人,两家情意早已不复。

父亲应该也明白这一点,何必要他们向靖平王寻求庇护。

大概,父亲是希望尽一切可能保住他们罢。

哪怕靖平王念半分旧情呢。

二人皆不愿去王府。昔年的容家未施以援手,如今哪有脸面登谢府大门。只是,他们却也不便违抗父亲之意。

“靖平王现在不在府中。”容璇想起在御书房中听过的一言半语,“每年秋,他都会去京郊的千佛寺礼佛,祭奠亲族。”

偌大一个谢府,满门忠烈,如今只余他孑然一人。

纵然位极人臣,荣耀无匹,其中悲凉孤寂怕也无几人知。

“那便过些时日再说吧。”容琦铭拿了主意。

“好。”二人心照不宣,将此事按了下去。

朝宸宫内,祁涵翻看着眼线奏报。

容璇回到府上,吩咐人买回了棋盘。

状似恭顺,实则处处谋算试探。

倒是让他觉得,这场棋局愈来愈有意思。

只不过么,自己对容璇太宽容了些。

边关偶然采得的一朵娇花带着刺,是时候移栽回宫中,好生修剪。

“王叔该回来了罢。”

“是。”高进垂手回禀,“王爷传了消息,月底回京。”

“好。”

风平浪静过了两日,容琦铭踏入自家妹妹屋中时,瞧人正抱着棋谱琢磨棋局。

他毫无意外之色,叩了叩房门,引起容璇的注意:“爹娘寄了信来。”

“当真?”

容琦铭从怀中取出信,与容璇一道拆开。

信纸一共三份。第一封是大哥的笔迹。

祁涵看重徐州,已下旨减免徐州三年赋税。谁能想到北梁割让徐州,反倒成全了徐州九郡的百姓。

母亲的信中,则是叮咛他们务必保重自身,天冷加衣,爱惜身体。

子女孤身离家千里,为人母者总有操不完的心。

短短几页信纸,如何能到清。

最后读完父亲之信,容琦铭道:“父亲提及,想让你尽快恢复女儿身。”

信中父亲说得极隐晦,毕竟这封信要到他们手中,不知辗转过多少人。

“我和父亲的意思一样。瑜安,你当真得考虑此事。”

“我知道了。”

父亲的教诲瑜安还是听从的,容琦铭并不担心。

迟疑一会儿,容琦铭道:“父亲在信中还问起,我们是否拜见过靖平王。”

此事在她们离家赴北齐时,父亲便再三叮嘱过。

提到靖平王谢明霁这个名字,兄妹二人俱陷入沉默。

等了一会儿,马车旁护卫禀道:“主子,知府大人想来给您问安。”

祁涵先去看容璇,余知府的面子自然当街不能驳了,这一点容璇也无话可说。

于是帝王颔首:“好。”

余知府下了马,帝王的车驾他当然识得。

那日陛下微服驾临,他候在府门外时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