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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靖平王府回来后,她在马车上随口向祁涵提及了此事。

不出两日,祁涵竟真的命人为她搭起了架秋千。

“天冷,也不加件衣裳。”

圆桃难得乖觉一回,跑回长庆宫去取娘娘的披风。

“出来时不冷。”容璇心安理得地由帝王推着秋千。

“就这么喜欢这里?”

“陛下的心意,能不喜欢么。”

虽是奉承之语,但听来格外顺耳。

容璇比了比,道:“我还想在这儿挂一串铃铛。”

跟靖平王府相比,她总觉得少些什么,找不回那日的感觉。

祁涵无有不应:“王叔府上的东西,你倒瞧什么都好。”

饮食如此,连架秋千亦如此。

容璇没有否认:“还好有陛下的面子。如若不然,我怕是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她与祁涵透了句心里话,“毕竟我是容家女,王爷大约也不想见到我。”

谢容两家的恩怨,是剪不断理还乱。

偏生父亲还要他们兄妹二人与靖平王交好,着实为难。

“并非如此。”祁涵却道。

他看着眼前漂亮明媚的女郎,实在是满眼向往:“我和夫人若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此生就无憾了。”

可惜他膝下只得二子,长子余沛现在外为官;次子余澄考中举人功名后,会试接连两次落第,仍需下帷苦读。

他吩咐人送长瑾去客院休息,又命人去陶然客栈为她搬箱笼行囊。

他想起一事,因道:“若要购置宅邸,回头我与夫人提上一句,请她遣一位管事助你。有熟人引路,便无需忧心被商行蒙骗。”

余府事事周到,容璇人生地不熟,由衷对余大人道谢。

余晟推开房门,恰见自己不成器的二儿子来送茶点。

谅他也没有胆子偷听,余晟道:“你来得正好,带长瑾去院中休息吧。也好与她说说后宅的路途。”

容璇礼貌对这位知府家的二郎君颔首,余澄兴高采烈领了差事:“是,儿子明白。”

第 55 章 女官

风和日暖,余澄着意选了后宅中景致最好的一条道路。

虽说绕得有些远,但长瑾是贵客,又要在府中小住,带她认认路是最合适不过。

余澄时而为身畔人指点着府中轩榭楼阁,分明是素日里看惯的景色,但偏偏在她的映衬下,一切都显得与众不同起来。

容璇悉心认着路,来往的丫鬟仆从皆衣着富丽。

整座宅邸占地可观,比着四品地方大员宅屋的规制,半点不曾逾矩。不过其中陈设布置俱是考究,尤其是碧湖畔那座假山石,从不同方向望去能变换出不同姿态。

容璇笑了一笑,余澄望她清丽的侧颜,耳后微微发热。

他只是好奇父亲大费周章请来的谪仙般的客人,就吩咐侍女去准备茶点,他正好亲自送进去。

阳光洒落亭间,亭角悬挂的风铃折射出金色的光。

亭中的年轻君王着一身玄色常服,其上以金丝银线绣成龙纹。这等式样容璇在女官考选的书案中见过,当时记得,眼下已忘了个干净。

容璇苦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居然在想这些。

“臣……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虽为宫中女官,但今日是来大长公主府赴宴,容璇亦未着官服。

她的礼数分毫不差,祁涵的目光带了些探究意味。

四年前他离京时,容璇一向更为偏爱素色的衣衫,宛如初春的花朵,未到盛时。

后来他回到京城,与容璇再相见,她多以官服示人,沉静淡然,公事公办的模样。

而今日——

眸中惊艳一闪而过,倒是难得见璇儿如此盛装。

却不是为了来见他。

“坐罢。”祁涵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是何情绪。

容璇思索片刻,道:“臣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