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善。因陛下旒冕所用玉石实在名贵,臣以为交由女史不够稳妥,故而命吴掌珍与言掌赞一同保管。却不想还是出了纰漏,请陛下赐罪。”
这一番话无可指摘,尚功苏氏安排合情合理,出了此意外谁都无法预料。
她们二人这一跪,所有女官跟着一齐跪下。
“陛下恕罪。”
容璇垂下眼眸,跪在崔尚宫身侧再无话。
事情已然明了,无需纠缠,如何降罪只在陛下一念之间。
祁涵沉吟片刻,缓缓道:“尚功局内一应涉事官员,司级以上罚俸半年,余者罚俸三月。当值二位女官除俸禄一年,三年内不得升迁,以儆效尤。”顿了顿,祁涵继续道,“容尚仪御下不严——罚抄《礼纪》十篇。”
容璇怒而抬眸,对上白衣君王无比坦然的眼神。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容璇心中恼怒,却不得不忍下气,随众道:“臣等言陛下恩典。”
除了容璇外,所有女官都是真心实意言恩。
和田玉无价,寻常人如何能弥补。陛下只罚一年俸禄,已经宽仁无比。
耽误了陛下这些辰光,尚官局在场女官心知不便久留。
崔尚宫领着众人道:“臣等告退。”
容璇站起身,与祁涵目光再遇上时维持住得体的笑意。
走出昭阳宫,几乎所有人面上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容璇将言婉钰护在身后:“言掌赞此番受惊不小,尚功局既已无事,本座便带她回去了。”
“容尚仪请便。此番拖累尚仪,我着实过意不去,改日一定登门赔礼。”
“苏尚功客气了,是我御下无方,”容璇不咸不淡道,“告辞。”
说罢,径直带了言婉钰离开。
苏尚功淡淡一笑,拿准了容璇无可奈何:“尚宫大人,我也告辞了。”
“好,尚功局内还有得忙碌。”
她们二人别过,各自领人回去,一场风波有惊无险地平息。
……
尚仪局内,容璇还未开口,言婉钰已然跪下:“请尚仪大人责罚。下官无能闯下大祸,差点连累了整个尚仪局。”
容璇摇头,将人扶起:“你回房好好休息,无需太过自责。”
“尚仪大人不怪我么?”言婉钰摇头,如此愚蠢的错误,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真要论起来,是本座贸然将你借去尚功局,才有今日之祸。此事本座亦要担半数责任。”容璇诚恳道,“今日这个教训,你我二人都该记住。你且回去好好休息,这两日仔细想想事情发生的始末。”
“尚仪大人是说……”
言婉钰回过神来,白日里尚仪大人似乎一直有话在问。
“不必有负担,想清楚说出来就好。”容璇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今明两日,你都不必来应卯了。”
“多言尚仪大人。”言婉钰鼻子一酸,强撑一日的劲终于卸下。
命女史好生送言婉钰回房,容璇闭上了眼眸。
这半日都是乱糟糟的,让人应接不暇。
御冠进奉本是尚功局中职责,却牵连至尚仪局。
现下想想,尚功局与尚仪局少有瓜葛,苏尚功忽然来借人本就蹊跷。就算要借,也是向尚服局借人更为合适。
而她与苏尚功的争执,崔尚宫摆明了是偏袒对方。可素日里崔尚宫对其余五局都是一视同仁,很少有偏向如此明显的时候。
除了崔尚宫的侄女在尚功局供职外,二人并无更深的交情。
容璇苦笑,原来六尚亲如一家,说的是有祸同当。
“尚仪大人,昭阳宫遣了人来。”
昭阳宫?
容璇不愿猜祁涵心思,语气疲惫:“让人进来。”
来人是个叫不出名字的小内侍,容璇认得他是祁涵身边服侍之人。
“尚仪大人安。传陛下口谕,请容大人半月内抄写完《礼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