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5 / 29)

轻轻地吻了吻他嘴唇。他顷刻间又僵住。

若他清醒,别说吻他,只怕碰他一下,他也要厉声斥责她了。可她这时吻上他的嘴唇,他只是一动不动的,还是睁着狭长漆黑的眼。

离得极近,他的唇上沾了酒味,令人醺醺欲醉。

他的鼻梁挺拔,抵到她的鼻尖上,呼吸格外灼热。

她心旌摇曳,忽然想,若非他醉了,她没有这个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更要好好把握。

她抬起两手,抚在他的脸上,滚烫的,龙涎香气格外浓烈。

唇贴得若祁若离,她低眼看到他的唇上甚至沾到她唇上的口脂,一抹嫣红色,叫他英俊脸庞添了一分旖旎。

她心跳得更厉害了。

夏日衣衫单薄,她缓缓解开衣裳。

烛影摇红,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抱着她。日光照进窗棂,一格一格地洒在地上,她不敢动,由他那双结实的臂膀固她在怀。

他终于醒来。

可并没有预想中的甜蜜,他初醒来,立祁松开了胳膊,冷冷问她:“你怎么在这?”

他的眼睛已恢复了清明,眼底并非一贯的冷峻淡漠,这时,有一些震怒的起伏和幽色。

他盯着她,她低声说:“陛下昨夜喝醉了,宠幸了臣妾。”

他似有所察觉,用力抬起她的下巴问她:“朕喝醉后,可有说什么?”

他的模样太吓人,仿佛只要她说了,就会灭口。

这般她怎敢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心中明白,那些话都得烂在心底,只说:“陛下唤了臣妾侍奉,别无其他。”

他盯了她很久,才移开目光,片刻间恢复了冷静,只沉声说:“朕不喜欢擅作主张不守规矩的人。”

她脸色雪白,听他凛声续道,目光冷冽:“谁准你碰朕了?谁准你宿在涵元殿?”

她没想到他是那样无情。

她退下的时候,吴有禄进去伺候他,她模糊听得他将吴有禄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朕醉了,你们是做什么去了?任是谁都能近了朕的身么?”

她通身一僵,在殿门外,分明盛夏时节,竟钻心的冷。她视他为最亲近的人,而他心中,她连吴有禄这总管太监都不如。

祁涵非但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亲近对她多加温情,她回了承明殿后,没过多久就降来一道谕旨,降为婕妤,且禁足一个月,自省己过。从好不容易升的昭仪降为婕妤,这位份,也再没变过。

她后来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宫人们说,容婕妤虽资历最久,陛下却不喜欢她,否则,宠幸以后,不升反降是何道理?若换成一向得宠的顾美人林美人她们,承宠后,恐怕这会儿都封妃了。

她便恍然大悟,皆因他不喜欢她,只是看她可怜,看她有几分姿色,看她还有些用,能帮到他……。

只是如此,所以第一回,他说,“男欢女爱,也不过如此。”第二回,他又说,“谁准你碰朕了?”

至于今日,……今日他又拂袖离去,更坐实了传言。宫人们说,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至少在房事上会很勤快。恐怕祁涵心中一定在想,对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屡屡有了反应,委实令他烦恼。

余澄晨起瞧见那一套套簇新的锦袍送入府中,摇摇头,原来没一身是给他的。

李夫人道:“急什么,回头让铺子给你做就是。”

冬日的暖阳洒落枝叶间,容璇唇畔漾了一抹浅笑。

临近年关,李夫人再三邀她到府上过年,早早就打发马车将她和怀月接了来。

容璇在常州府并无亲族,与怀月两个人过节也是冷清。

她答应李夫人相邀时,心中亦是欢喜的。

回到凌音院中,明间内摆着的除过六套锦袍,还有一身华丽的锦裙。

李夫人不好意思解释道:“铺中新到了一匹妆花缎,我瞧着实在适合你,就自作主张给你裁了衣裳。”

她嘴上不提,但其实满眼期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