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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好。

她与秦总管离开后,向菱与向萍皆松了口气。

寝殿中,榻上女郎仍旧睡得香甜。外间俗事纷扰,丝毫未传入她耳中。

第 30 章 交心

御书房中,朝臣议事方才散去,案上还堆叠着几封奏疏。

帝王于次间休憩,侍从新沏了茶水。

福宁欠身行礼:“老奴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姑姑来了,”帝王声音平和,“赐座。”

侍从搬了圆凳来,福宁辞谢过方才敢落座。

“母后在颐安行宫时,皆是姑姑随行照料,万事妥当。这些年在宫中,姑姑一直衷心母后,朕亦看在眼中。”

东院是容璇一人住着,面南的卧房内布置得格外仔细。

三间正房,东间设一架黄花梨拔步床,若是在白日里,日光必定丰沛。

同色的小几上摆着自江南带回来的一只泥人,紫宸殿中有另外一只。

桂花香随风送入屋中,合上窗子依旧氤氲着芬芳。

榻上的锦褥足有两层,分外厚实,容璇喜欢这种如在云端的感觉。

杏黄色的锦衾间刺绣着鲤鱼莲花祥云纹,寓意高升。如此和暖的颜色也恰恰适合秋日里。

虽说入夜后有些凉,但还没有到点炭火的时节。

相拥而眠,暖意融融。黄昏的余晖洒入一方僻静的小巷内,倦鸟归巢。

巷子深处栽了一株桃树的院落中,容璇舒舒服服一觉睡醒,推开了卧房门。

炊烟袅袅,西侧的小厨房内怀月正用心包着馄饨。见到容璇,她立刻笑着道:“郎君醒了?我这便为郎君煮馄饨。”

容璇含笑应好。值房中寂静,唯有书页翻动的轻响。

这本书就置于容璇案头,祁涵翻看过,书页已有些泛黄。其上注解详实,明显有两种不同的字迹。

新的笔迹出自容璇之手,至于另一种……

帝王眸光微闪,心中有了答案。原本第一日还在寻下榻的住处,郎君随意一指:“更待菊黄家酝熟,共君一醉一陶然。”

郎君觉得陶然客栈的名字应景,便欣然定下了此处。

那一匣金锭郎君存于票号中,身边只留了两枚元宝把玩。

一路南下,郎君的积蓄已然足够,根本无需动用陛下给的金银。

不过那些金锭存在票号中,到底还是安心些。

自到了常州府,郎君四处带着她品茗、听戏,尝遍了常州府特色佳肴,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她知道郎君自有安排,也从无需多问,陪着郎君自在地玩乐。

这两三年在宫中,郎君也是闷坏了。

案上摆着五六碟果脯点心,说书人的书正说到关窍处。

容璇听得有趣,抓了一小把铜钱打赏。

秋高气爽,近未时光景,一架马车已等候在陶然客栈外。

锦衣的郎君倚于马车壁上,神情微有不耐:“人还没来?”

小厮在旁陪着笑:“二公子,离未时还有些时辰。”

话是如此,锦衣郎君道:“是他有意向我父亲投了拜帖,难道不该早些准备妥当?”

这桩差事非他所愿,偏生父亲格外看重容家郎君,特意命他亲自来接,还早早地打发他出门。

他在陶然客栈外等了两炷香的工夫,不知耽误多少正事。

闭目养神一会儿,约莫未时正,陶然客栈街前人来人往。

着月白锦袍的如玉郎君现于客栈门前,方才还在抱怨的人不经意些一瞥,那一刹失了所有声音。

人群之中,阳光洒落在他面庞。陌上公子如玉,风姿无双。

直到对面人先开口:“可是余二郎君?”

余澄方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正、正是。在下余澄,表字丛源。”他深吸口气,停了停,小心翼翼道,“容公子?”

容璇笑着点头,客气道:“有劳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