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在宁簌将两只?水杯摆放到跟前的时候,殷楚玉才开口说话。
宁簌在殷楚玉的身侧坐下,与她隔着一尺的距离,她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压在了腿上。听见殷楚玉的声?音,她的眼睫颤了颤,说:“是。”
殷楚玉怎么回答?依旧是用“因为我想”来搪塞她?或者再糟糕恶劣一点,说“我骗你?的”,一切都是对她那句“前妻姐”的报复?期待与忐忑并存,还没等到结果,宁簌已经先一步在心中咀嚼失落。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殷楚玉用反问代替了回答。
宁簌没太意外?,她绞着手,眼神飘忽,她闷声?说:“你?不?是知道了吗?因为那个离奇的梦,那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人总是要将生存摆在第一位的。
至于情情爱爱的——
运转的思绪卡住了,宁簌没法坚定地?跟自己说“是次要的”“是可抛的”这?一类的话。
殷楚玉又问她:“除了这?个原因呢?”
平稳的心跳重新变得狂乱,宁簌的心火燃烧着。
除了它?,还有?什么?
还有?反复回味的记忆,还有?梦里的迷离映到现实带出的意难平。
分开后?她不?常想起殷楚玉了,可一想起殷楚玉,那一切存在都会?从她的身边抽离,只?剩下无数个殷楚玉。
“我——”心脏鼓动,宁簌头晕目眩像是要跌入深不?见底的渊中。有?的人会?在伸手便能触及自己所渴望的一切时选择转身而逃,难道她也是这?种人吗?她要在关?键的时候退却吗?就像以前一样,扭头就跑吗?
“我想见你?。”
“可我却不?是因为那个梦。”
两个人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在终于抒发了积攒的情绪后?,宁簌只?剩下一种要落泪的冲动。可殷楚玉坦白的话语如浪潮卷来,她瞪圆了眼睛,将时间定格在又惊又喜的那一刻。
“你?走之后?,我要回到以前的平静生活,我也确实做到了。”殷楚玉凝望着宁簌,蹙起的眉头中藏着几分苦恼,“死气沉沉的平凡、一成不?变的庸常,同样也是烦恼之源。没有?痛苦,没有?忧愁,也没有?快乐。我不?会?因外?界的事情激动,也不?会?因为失去恐慌,我试图在平静中思考,可是不?行。”
“也许不?幸和绝望都比那样的日?子要有?滋味。”
殷楚玉轻描淡写引起宁簌的惊恐,谁会?想要不?幸?
“你?别这?样说。”宁簌的语调发颤。
殷楚玉又说:“可我过去对平静的渴望恰恰是那些?存留在记忆深处的不?幸激发的。”冷酷和厌倦从她的身上涌出,如浓雾将她整个人笼罩。此时的宁簌看到的终于不?再是隐者的脱俗,而是一种了无生气的乏味和无望。
“对不?起。”宁簌低下头,神色颓丧。
她心中堆积的情绪太多,没法一一分辨,只?能听从最本能的念头,向着殷楚玉道歉。
是否是她扰乱了殷楚玉的步调?是她打破了殷楚玉生活的平衡?她一转身潇洒地?离去,全然不?顾自己带来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她们之间的结束很寻常,在双方都点头后?,算得上是“和平”。
但仔细想起来,她没有?给出一个理由,而殷楚玉也没想问她要一个交代。
她们的道别是匆忙仓皇的,只?是自以为是的体面?。
殷楚玉觑了眼宁簌手背无意识掐出的红痕,挪了挪身体靠近她,将宁簌交握的手分开。“你?不?用跟我道歉。”殷楚玉温声?道,“真要算清楚的话,我也该跟你?说对不?起。”
从开始到结束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责任呢?她同样做得很糟糕。
感情的事情没法在心中罗列提纲、有?序询问,宁簌的思绪浑噩,她什么都想知道,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知道哪些?。她的心难免变得彷徨无措。静默几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