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按照未来宗室领袖的标准来培养。
据闻,那位先太子“幼而敏慧,长而通明”,又容止端重,温文尔雅,仁慈宽厚,深得臣民拥戴、君父信重。
但七年前,建昭二十五年,先太子被后来贬为庶人的皇长子告发,接连牵连进几个要案。先帝龙颜大怒,将其囚于上阳宫,仅仅一年之后,他便抑郁而死了。
再一年,世宗幽禁皇长子,因其余儿子不堪重用,将皇长子之子皇长孙立为继承人,即如今的天子。
此后,先帝、先王接连去世,王兄袭王爵,坐上辅政之位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对皇长子一党的虞氏及小皇帝开展报复,但此后四年,他先后出手料理了两位亲叔父,借宋郎之事逼退祖父,却始终不曾对虞氏及小皇帝下手……
也难怪会听闻凉王与他不睦了。
令漪这时已听闻夏芷柔被遣返回凉州托那位凉王照顾的事,又想起堂姐的丈夫扶风侯世子段青璘亦在凉王军中供职,便问:“那,你同那位凉王如今关系还好么?”
他摇摇头,黑眸中烛光熠耀,一片幽幽不定:“太子去后,他认为我不动陛下与虞氏是背叛了太子,便一同记恨上我了,与我割袍断义。”
“这些年,他在凉州肆意妄为,培植党羽,大权独揽,隐有不臣之心。我看,早晚是要带兵杀入京中的。”
听来像是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令漪却“唔”了一声,小小声道:“那,那位凉王倒还挺有情有义的……”
太子是很好的人,她们家的事他也求过情,因而被先帝责备。令漪自然偏向他。
至于凉王与王兄的事——而今四年过去了,王兄对自己的两位亲叔父都能下手,唯独与仇人之子君臣融洽,换作是她,也会以为他已叛变。
她人在自己怀里,却还给他的宿敌说话,嬴澈轻飘飘睇她一眼:“溶溶懂什么。”
“朝政不是非黑即白的事,我今日不动虞氏,是时机还未成熟,不代表我就忘了同他们的深仇大恨。”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悉数去给阿湜陪葬。”
阿湜?是那位太子的名讳么?令漪想。
又想,若是虞氏倒台,华缨应该就能挣脱那个牢笼了吧……
见她怔然,嬴澈担心她因听闻虞氏又陷入她父亲的事去了,点了点她俏丽的鼻头,故意打趣:“对了,溶溶今日怎么突然夸赞起嬴灼那家伙了,莫不是,听闻他生得俊美,便芳心暗许了吧?”
还是,在惦念那如今就在凉州出公差的宋祈舟呢?
“王兄胡说什么呢?”令漪果然恼了,羞怒地别过身去,“我见都没见过他,怎么就喜欢了?”
他追过去,搂了人在怀中,下巴搁在她肩上,眼眸弯若新月:“那溶溶的意思是,见过了就会喜欢他了?”
见过了怎么就会喜欢了?这是什么歪理?
令漪恼他胡说八道,偏又被搂着不放,只得赌气不言。
“那溶溶说,你现在喜欢谁。”
她现在喜欢谁,他不知道么?令漪心中羞恼,一张脸却红至粉颈。
她挣扎起来:“我不说!”
嬴澈抱着她不放,双手攥着她双肩把她人转过来和自己对视,笑晏晏问:“还是宋祈舟?”
令漪一阵无言。
她和他都有孩子了,这辈子,算是栽在他身上了,不喜欢他还能怎么样啊?他倒是放她回去和宋郎团聚啊?
就非得问她这么无趣的问题么?
可她还是不愿让他在言语上占一丝丝便宜,扬了小下巴,赌气道:“我喜欢我自己,行了吧。”
嬴澈原本满含期待,闻此,倒颇有些泄气t。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丢下她,下榻去熄室中青铜连枝灯上的烛火:“瞧溶溶小气那样。”
“都要成婚了,对为兄说句好听的话是会死么?真是矫情。”
不过,见她终于不再念着她父亲的事,嬴澈心下微松。
先前那几日,他是真的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