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终结游戏,回到真实的世界中去。]
沈秋生是其中年纪最小的存在,平时被他们当作亲弟弟照顾,可事情的转变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他的两位挚友先后死在了游戏副本中。
那是一场永不消散的严寒,倾洒在身上的血液和头颅却是无比滚烫。
他闭上眼,愈发清晰地回忆起他们的遗言——
[终结游戏,回到真实的世界中去。]
回到真实的世界,那和游戏脱不开关系、甚至狼狈为奸的温晗需要怎么处理?
沈秋生想:答案已经十分明确,不是吗?
杀了他。
“不过他的战斗力的确超乎预料,”沈秋生说着,指尖还在不断划过公会成员的信息,最后随手点了一个人,“最后一场让他上吧。”
“是。对了,副会长,这只玩偶怎么办?”
玩偶?
沈秋生脚步微顿,看向眼前不过巴掌大的存在。
这是温晗在逃跑时不小心掉落的东西,模样也像小孩子才会喜欢的玩具。
没什么特别的。
“烧了。”
“是。”
语毕,他便起身离开,只留下了一个同过去并无区别的背影。
围剿一个人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但真正的目的往往唯一而赤.裸
当温晗得知要再次上台打擂时,他的神情并无多少异常。
意料之中。
等这场拉锯战结束,他跪倒在地,几乎站不起身。
他是被拖走的,扔回了那处昏暗逼仄的房间,疼得时不时抽搐,呼吸缓慢,眼神无光。
该怎么才能逃出去,最好再把这里炸了,参与围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我记仇。
还有柏泽岸
这回没有办法在一周内赶回去了,身上的伤有一点麻烦。
他们还拿针扎我。
好疼的。
等温晗再次睁眼时,他对上了顶上几盏明亮的无影灯。
瞳孔因为震惊而收缩,冰冷的手术刀贴近眼眶,血色很快便在视线中蔓延。
他的身体霎时紧绷,可这并不能挣脱当下的禁锢。
他又被扔了回去。
温晗阖目,几乎停了呼吸。
时间感知也在漫长得黑暗里不再敏锐,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分钟,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在平稳前进,还有人一直在耳边说话
啧,他好烦。
温晗别过脑袋,却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渐渐的,耳边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温晗,乖崽,乖乖别睡”
他睁开左眼,看见了胡子拉碴的柏泽岸,反应一瞬后忽地笑了。
老怪物。
他来接我了。
旋即,他的视线彻底擦黑,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得前一刻,他仍旧听见了耳边的响动。
柏泽岸被拦在门外,一言不发的等待。
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同行的小安吉丽娜气愤至极的同顾文军交谈,大脑应为愤怒而毫无逻辑,几个语种来回交换,最后尖叫一声,将列蒂西雅推了过去,红着眼留下一句:“帮我骂他们啊!”
列蒂西雅:“”
她闭了闭眼,还是按照小安吉丽娜的要求,对沈秋生这次的行动表达不满。
林奕和梨顾北慢了半步赶来,二者先是看了眼全靠一口气撑着的柏泽岸,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血;视线一转,又望见了不远处的手术室,与混乱异常的小安吉丽娜几人。
梨顾北:“还好人清干净了,我去看看柏哥的情况。”
“好。”
林奕点头,脱下碍事的外套,转身加入战斗。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一直到温晗被推出来,匆匆转进重症监护室。
少年躺在床上,小小一只,几乎被淹没在器械的阴影里,甚至看不出是否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