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作出的努力, 这些柏泽岸从不与他明说。
直至暑消冬至, 夜晚不断增长, 温晗方觉这学期已过大半。
他出门时被柏泽岸包裹得很严实, 从头到脚都漏不进一丝风。
可温晗并不喜欢这种像厚重的穿着, 少年有着自己的审美, 挺不服气的扯下柏泽岸的围巾。
三分钟后。
温晗打了个喷嚏,默默将围巾戴了回来。
今天感觉不太对劲,像是没有睡好, 骨头缝嘎吱作响,隐约传来胀痛,连指节弯曲都带着不容忽视的粗砾磨擦感。
他将围巾又朝上扯了扯,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低垂的眼睑,随着呼吸轻轻颤抖。
外边又起风了,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还有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由远及近。
温晗眼尾瞥见一抹黑影,还未回神,那道影子便再次在自己身旁坐下。
他扭头,笑意盈盈,单手撑着脸侧,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自己身上。
温晗:“”
他忍了足足半分钟,最终忍无可忍,视线阴恻恻的回望。
那人眉头高挑,像是没料到温晗的反应,怔愣一瞬后笑意更盛,“你和我说说话嘛,我们好久都没聊天了。”
闻言,温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同这诡异存在拉开了距离,整个人高度警惕,肌肉紧绷,自然下垂的左手紧握成拳。
到不是什么惯用手的原因,只是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右撇子,所以在防备时也会下意识地注意敌人右手。
这是温晗在流浪时期学会的招数,常能出其不意,很有用。
他相信这次也会有用。
好在下一秒老师就急匆匆的抱着教案走了进来,张嘴便是熟悉的进度落后。
温晗想起自己答应了柏泽岸不在学校里闯祸,所以,即使那人的视线仍旧若有似无地飘来,他也只是当作没有看见,木着一张脸,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应该怎么和家长告状。
可没能等来放学,他便被那人给堵在了厕所。
温晗歪歪脑袋:“?”
“我们谈谈,”他的同桌这样说道,一边上前一边将袖子捞得挺高,露出肌肉流畅的手臂,“我找了你很久。”
温晗冷声回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早就有预感了,不是吗?”
“你在放屁。”
拳脚相交的前一秒,温晗想:这次不是我惹的事情,柏泽岸不能怪我,他最好在看见我的第一秒把我抱起来,告诉我没关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解决。
想到这儿,他轻笑一声,挥拳的速度极快,拳肉相贴的闷响不绝于耳。
很快,温晗便发现了不对。
这人的反击很熟悉,甚至与自己十分相似。
他的眉头紧拧,心中逐渐浮现出一种堪称可怕的猜测。
随着洗手液的掷出,洗手台上的镜子应声而裂,温晗抬眼,后退的脚跟正好踩在了一块碎玻璃上。
二人在喘息中对视,不约而同的摸走一块顺手的碎茬。
第二次缠斗很快爆发,温晗也是在这时候肯定了自己的推想——
这家伙,或许和自己在福利院与后车座中看见的存在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
碎茬的尖锐边缘划过手臂,却没有带来任何的血液涌动,温晗低头,看见了彩色的泡沫,隐约有着密密麻麻的数据一闪而过。
温晗:“?!”
眼前旋即袭来阴影,紧迫感地攥紧了心脏,令呼吸也屏息一瞬。
他仰身躲过,底盘极稳,腰胯带动上半身,让他足以轻松躲避,甚至回头给予挑衅。
而在这一击后,那人也像是裂开缝隙的皮球,随着时间限制而逐渐卸了力气,变得绵软而萎靡。
温晗眯着眼,心想:它现在像是一株晒坏了的植物,一台运行失败的机器,失去鳍的鱼,断了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