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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岸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昏暗的长廊中,手电的边缘微光照亮了他的侧脸,让他看起来如玉般温润, 琥珀色的眼瞳轻轻转动, 最终落在温晗身上, 变得越发缱绻温暖。

“乖乖?”

曾经的柏泽岸更加年轻, 气质不似现在的他那般沉和,却也足够令人挪不开眼。

他靠近温晗, 观察几瞬, 敏锐地察觉了不对, “聪明猫猫,是遇见了很棘手的问题吗?”

“柏泽岸, ”温晗揪着他的衣领,说道:“帮我个忙。”

“嗯,你说。”

柏泽岸垂着眸,见温晗的眼尾泛出湿红, 胸口不住起伏, 像一只无措的飞蛾, 仓促地投进了自己的怀里。

温晗:“我”

“别急, 慢慢说。”

柏泽岸指尖轻扶着他的脸, 看神情动作是想靠近贴贴他的唇瓣, 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半路忽然停住了动作,变成了一种类似无奈的纠结。

温晗有些焦虑, 语气也快了很多,“柏泽岸这地方好像会让人认知错乱。人不会长蹼,对吗?”

柏泽岸抱住他,温声安抚:“当然不会。”

他握住温晗的手,皱眉看向周围。

这里很暗,令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显得柔和模糊,色泽清淡,只有伴随着几不可闻的机械管道运转声,填补了视觉上的空缺。

柏泽岸接过手电,拉着温晗,重新迈开步子。

温晗惴惴不安地拉着他,只垂着头,没有表情地注视着自己脚尖。

他视线花得厉害。

脚底的纯白色花纹逐渐扭曲,变成了一种斑驳的水泥地。

上头覆盖着一层又一层的血迹,鼻间似乎也有人血独有的腥气。

外头传来喝彩声,此起彼伏。

喧闹中,自己脚踝一凉,竟多出了一副沉重的镣铐。

他揉着眼睛,忽地顿住脚步。

“嗯?”

柏泽岸也驻足,专注地注视着温晗,几乎在转瞬间便猜出了问题所在,仰头瞥了眼仍在运转的通风管道出口。

他按住温晗的后脖颈,将人轻轻带向自己,旋即动作无比自然地将人抱了起来。

“闭上眼睛,我们马上就能出去。”

他哄着人,像是知道自己不能久呆,于是无声地加快了脚步。

温晗埋首在他颈窝,睫羽挂着泪,眼尾也染上了一抹湿红。

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动物,皮毛柔软,爪垫粉红,疼了痛了也不哭不闹,只是默默地叼着尾巴,藏起肚腹,团成一团。

他不肯张开手,柏泽岸便将他强行地撑开,十指交握。

人是不会长蹼的,哪怕被踩的如何血肉模糊,手指都是根根分明。

“沈秋生”

柏泽岸身形微顿,转过头,轻轻擦去温晗的泪痕,温声道:“乖乖,他活不久的,我会去杀了他。”

只是不知道你的柏泽岸为什么还没将这个麻烦解决,为什么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他是个废物。”

彼时的柏泽岸尚有锋芒,轻轻贴过温晗,叹道:“两只猫猫。”

都想要。

他略微收紧手臂,又掂了掂重量,发现没重多少。

柏泽岸百思不得其解:那人到底怎么养的?

不行就让自己来。

走廊里并不明亮,却似对柏泽岸全无阻碍,他走过许久,途中轻轻擦干了温晗湿润的发丝。

在最后一扇隔离门前,他停下脚步,轻轻圈住了温晗。

前头像是某类植物的培育观察室,恒温箱中散发着微光,隐约要比这里更亮一些。

柏泽岸却望去一眼,默默退在了交界线的暗处。

在可以窥见的地方,他投下的阴影无比巨大,尾端锋利,却又折射出完全不一样的光芒。

他回过头,敛着眼睫,神情有些懊恼。

又没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