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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寻没回答。

他说:“当我真正死后,不会有人记得我,连你也一样。”

曦时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可是话语像噎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腔。

他回过头,第一次对曦时露出一个属于“邵寻”的,张扬的笑容。

“我调查过你,你可以把你的能力用在我身上吗?”

曦时顿住。

“这是请求,”邵寻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不是不愿意……”曦时慢慢道,“我不能确定,你要利用我的能力免疫什么效果。”

“我可能不行。”

如果对方的能力碾压他,所谓“免疫”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你可以,”邵寻说,“我非常需要,麻烦你了。”

“……”

曦时说:“好。”

他没问邵寻要做什么,动手把自己的能力效果附着在对方身上。

“谢谢你,”邵寻说,“我送你回去吧?”

像之前一样。

曦时点点头。

但邵寻没有把他送到家里,只是非常敷衍地在路边叫了一下车,就囫囵一塞,挥着手说再见。

曦时瘸腿,无声地表达谴责与抗议。

邵寻看着瘦削,力气却大得很。

“我们关系也没那么亲近,到能串门的地步,”邵寻笑眯眯地摆手,“再见了。”

不知为什么,曦时听着这句“再见”,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透过后车窗去看,邵寻的身影正越变越小,逐渐远去。

曦时的预感成了真。

从那天之后,他就再没有见到过邵寻。

仿佛人间蒸发般,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过一点痕迹,任曦时如何搜索,都是查无此人。

不会被记住的人。

被蝴蝶之吻一点点吞噬生命的人。

也许就像邵寻说的,他们不过是各自人生里的过客,只是因曦时能力特殊,才让他被关注到,由此开始一轮轮试探。

该利用的利用完了,也就消失了。

曦时坐在家中,默然删掉了自己查到的所有资料。

……

2718年7月3日。

曦时得知了邵寻的死讯。

他施加在邵寻身上,维持了足足两年的免疫效果消失了。

习惯了撑着这股力量,乍然一松,曦时像失去了什么东西般,心底空落落的一片,摸不着边。

曦时一时出神,碰翻了桌上的水杯,泼到工作终端上。

他没有去擦,还是周旁的队友见了,忙拿抹布帮他吸干净水。

“干嘛呢你,”对方责怪道,“失魂落魄的,小心终端报废。”

曦时答非所问:“我要去一趟冰海。”

队友:“啊?”

曦时:“帮我请假。”

他扔下这句话,就往外跑,看来真的是撞上了急事。

队友:“等等,现在?喂?!给我个理由啊不然我怎么帮你说!”

留给队友的,只有曦时急忙离去的背影。

他已经后悔过一次了,面对芜画璇被贯穿的身体,他怎么努力地使用能力,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搭上了自己。

他的能力对二重世界无效。

如果一开始不要踏进那个福利机构,被设定好的陷阱……

回不了头。

2718年7月4日。

曦时站在冰海的海岸,遥遥看着冥渊。他咬住唇,握住自己的终端,冥渊的使徒能够自由出入繁花之苑,一定有他们的通道。

他想,自己起码要弄清楚,邵寻是如何出事的。

时隔三年,曦时再次踏入冰海福利机构的废墟中,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风化,此处比他先前见到过的更加破败。

他想,自己好像忽略了一样重要的事情。

曦时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