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挣扎也没有用了。
“失态了。”
她滚滚的眼泪滑落,洇进嘴里,又苦又涩。
闻映潮终于见到了徐殊。
“徐殊,”他说,“你再不起来,就会死在这里。”
“宴馨乔把路标放在你的身上,藏在镜子里,你死之后,一切又会重启。”
“只有你,能解脱轮回。”
徐殊睁开眼睛。
她清醒着,一动不动,头发挡在脸上。身上有被注射过药物的针孔,想也经历过不少实验的折磨,就着微弱的月色看闻映潮的脸,目光呆滞。
徐殊问:“轮回?”
她不符合觉醒者的条件,宴馨乔也不会把路标放在一个不可控的因素上。
她惨笑:“办公室有权限,你是怎么进来的?”
闻映潮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顾云疆也问过他。
但当时他被意识网络抢过权限,无法正面回答,再如何努力地想表述自己的想法,顾云疆都感知不到。
现在可以了。
在今夜的月蚀降临前,他曾去找过一次玉权,把人带上天台,态度强硬。
正好这时,他的系统终于隐隐有了苏醒的迹象,为了避免顾云疆察觉异常,闻映潮短暂地屏蔽了对方。
顺便套用了贴图的办法,努力回忆前几日的经历,在意识里循环播放,瞒天过海。
那时的顾云疆忙着处理陈朝雾那边的事,没有起疑心。
“我一个普通小孩,哪来的权限,”玉权疯狂翻白眼,“说了,你别找我,我不像宴楠那么蠢,谁会相信你呢?”
“在乎我们的人,不会这样逼问,追着我们去送死。当然,这种人根本不存在。”玉权说。
这么说来,玉权也算看透了闻映潮的本质。毕竟闻映潮当时的目的,只是通过接触,拿到玉权的意识权限。
他们的意识被镜子藏匿,只要闻映潮拿到权限,就有办法将其带出来。
“极昼。”闻映潮说。
玉权不屑的表情一转,凝滞在脸上:“你说什么?”
闻映潮重复:“极昼。”
“外面世界的那个宴楠,他说他喜欢极昼。”
“……”
玉权说:“那又怎样?”
无数次的轮回,时间停在这短暂的几天之内。宴楠也曾数着日子,算冰海的极昼还要多久才来。
重启。
极昼在人偶游戏里,永远不会来。
为了还活着的人,为了已经死去的人。
闻映潮趁热打铁:“所以,五楼办公室的权限,谁有?”
“……”
玉权咬牙:“你算好了。”
“没有权限!那间办公室,只有一个临时开关,是之前的一个玩家发现的,除了我们觉醒者,没人知道。”
闻映潮:“谢了。”
玉权:“你谢你爹呢?”
只有闻映潮一个人从天台下来。
他的系统还在苏醒后嘎吱嘎吱地转动了一会儿。
他似乎还想与闻映潮打声招呼,却立刻察觉到甜言蜜语的效用,要说的话卡在半截,犹豫沉思片刻,倒头睡回去了。
“她为什么要杀你?”闻映潮问徐殊,指指芙夏。
“我求她的,”徐殊说,“我不能忍受,他们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求他们能给我一个痛快。”
闻映潮问:“求谁?福利机构?”
徐殊纠正:“是魔鬼的手心。”
“蠢货。”
芙夏跪坐在地,声音疲惫,她似乎彻底放弃了。清冷的月渗进她的肌肤,穿透每一寸人偶关节,失控的能力实体化,从背后环抱着她。
动作亲昵暧昧,黑影刺进她的心口。
芙夏脸色惨白,世界被切割成了一条条线,无数种未来的可能冲撞她,意识恍惚间,她从乱七八糟的剪影里,看见闻映潮与